她瞇起眼睛：“不僅潰敗，還是敗給了一個散修，這無疑是最打擊他們的地方，更不論你每次贏了他們，看似好言相勸，可落在他們的耳朵里便變成了徹徹底底的諷刺，道心動搖，是為必然。”

    “這個時候，楊柳等人的用處也就顯現了。”

    孟云卿并未反駁，只是癡狂的看著那個淡然孤傲的身影，殺人無形，勝券在握，仿佛萬事萬物都在她掌中，無人能在她眼前遁形。

    可謂……桀驁張狂。

    這就是葉長歡，他所認識的葉長歡，他不得不承認，再次看見這一幕的時候，他后悔了，他后悔當初就不該為了一個計劃，出了主意剖丹改命。

    他們都不配，那顆金丹，沒人比眼前這人更適合讓它待在體內，葉長歡就該一直如此，而非變成冷冰冰毫無氣息的模樣，那樣的葉長歡，他一點都不喜歡。

    “楊柳等人要做的是在你贏了那些天才之后，暗中挑撥推波助瀾，將妖心推到他們眼前，甚至那日楊柳就算被我施壓也不愿意出賣的人也不是你，是我想岔了，其實能讓她如此施為的明明有兩個人，你這個幫她重回道途的恩人只是其中之一。”

    葉長歡坦然承認了自己當時的不足，思維卻越來越清晰：

    “另外一個，便是她的師尊李佞，當初巷中之人也是李佞！這樣就通了，因為你干干凈凈，臟事都沒經過你的手，即便最后事發，奉天宗查下來，你也不會有一絲痕跡。且若我沒猜錯，你原本計劃里應該也只是止步十強，不是因為你打不過，而是因為你再往上走，一來是會被各宗長老注意到，容易暴露。二來……

    能入前十的天才道心何其穩固，他們即便輸給了你會有些動搖，但絕不屑于做出違背道心之事，是以就算你贏了也是白費功夫。”

    這些都算不上實證，只能算是猜測，能讓葉長歡產生警覺的是方才孟云卿對戰云淮之時，他明明知道云淮就在走火入魔的邊緣，若真的想要救他，就該直接將其打敗彈出七殺塔才對，而不是嘴上勸告，實則煽風點火。

    這一點異樣在葉長歡心中泛起漣漪，她突然就想到了地下擂臺尹滄說的話也是如此，看似是路見不平，但他就是不救楊柳，而是引導其他人一起逼她陷入兩難之中。

    “你可真狠心。”

    孟云卿聽此語氣里有些責怪：“當初差點被炸的可是我。”

    “符紙是在你哪兒炸的，但誰說受害者就不能是兇手呢？”葉長歡長刀一橫：

    “那么短的時間內，符紙方才丟出去就即刻炸開，扔出去的人定然是最先受其害的，”

    這就是她最后確定的實證。

    塔內劍拔弩張，塔外聞言同樣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