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我可一步也不敢耽擱，就怕我不在你被人斷胳膊斷腿死在這里。”

    顧斯惡定定強調(diào)：“我贏了。”

    那雙黑色的眼眸很亮，竭力想要給葉長歡表達(dá)的東西極為簡單粗暴，那就是炫耀。

    十二歲的顧斯惡在進入宗門之后明白了一個道理，他想要的一切只需要變強便可以得到，所以他的人生除了修行便是戰(zhàn)斗，他很拼命，每次都能勝，把人打的半死不活的同時，自己也半死不活。

    不同的是，別人會有人跑上來把他們護在身后，兇惡戒備的看著他。而他只能癱坐在地上，無視掉所有目光，盯著遠(yuǎn)方的天際，等著體力漸漸恢復(fù)，再一步一步的轉(zhuǎn)身離開。背影說不上筆挺，但不妨礙他成為籠罩在所有人頭頂挪不開的烏云。

    他想，沒人看他勝也沒無關(guān)緊要，沒人在乎他勝也無所謂，這些東西不過凡塵負(fù)累罷了，他只需要更強，最強。

    但他偶爾也會有一點點、只是一點點，想嘗試一下向別人炫耀勝利是什么感受？

    “你贏了。”葉長歡彎了眼睛：“意料之中。”

    顧斯惡的眼睛瞇起，大貓被順了毛，就差沒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不過也只是一瞬，像是什么東西從他的肩頭卸了下來，他終于堅持不住，一個倉促，被葉長歡眼疾手快抱了個滿懷。

    刀修臂力驚人，抓住他一只胳膊繞過脖頸，抗在肩上，語氣里辛災(zāi)樂禍：

    “不過比起我還是差了點，你還得再練練，動不動就能廢成這樣，丟死人，若不是怕你死了少了許多利用的便利，我真不想來。”

    “顧斯惡，你得慶幸，你對我還有用。”

    若是無用，死了便是死了。

    這是她沒說完的話。

    顧斯惡明了，嗤笑一聲，牽連到身上的傷痛，毫不畏懼：“你若有利可圖，大可一戰(zhàn)，我若再敗，便幫你。”

    “廢話休言。”葉長歡扛著人提著蝙蝠腦袋，一心二用：“如今你的命在我的手上，敗與不敗你都得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