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振聾發聵啊。”古老王手上握著皇紗枯骨女王女王的帝王本源，說道。

    “這都是前輩傳下來的精神。”洛印塵笑了笑，很不客氣的收起了海底女王的尸體。

    古老王端著帝王本源，沉吟了片刻，隨后吩咐八方亡君收拾戰場后通過煞淵離開海底冥界，然后將手搭在了洛印塵的肩膀上，兩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洛印塵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只見空間一閃，咸澀的海風灌入了他的鼻腔，他發現自己和古老王已經離開了海底冥界，正處于大海上的某座空無一人的孤島之上。

    “你這是？”洛印塵有些摸不著頭腦。

    古老王似乎陷入了某種糾結狀態，他的冰冷的面部正在瘋狂抽動，沉默了半響，緩緩開口道：“如果我吸收掉這個帝王本源，那么我將成為了真正的中帝王，就算是面對昆侖之巔的家伙，我也不再是劣勢。”

    洛印塵剛想說這不是好事嗎，卻又聽見古老王補充道：“這也代表著這具軀殼里真正的我也將永遠消亡。”

    洛印塵明白了，現在在和他對話的人是斬空，而不再是那個古老的鎧袍帝王，作為“妖”的那一面希望徹底吞噬這帝王本源，成為真正的中帝，而作為“人”的這一面，正在奮力地抵抗那股邪性的貪婪。

    斬空的人格徹底消失的那一刻，那個可以為了人類而戰的古老王將一去不復返，只剩下一個真正嗜血，內心充滿痛苦，仇恨，暴戾，只能靠無盡殺戮緩解的當世最強的亡靈帝王。

    難怪九幽后說王越來越像王了，一點也沒有說錯，古老王身上斬空的那一面已經非常的微弱了。

    “這還真是挺糟糕的.....”洛印塵摳了摳腦袋，雖然他并不害怕與中帝級別的古老王一戰，但那些他曾經有過互動，被稱為盟友的亡君們也將站在他的對立面，尤其是關系很密切的九幽后。

    “我記得你曾承諾過，如果我的靈魂消亡的那一刻，你會將這個這具軀殼徹底泯滅，我想，已經是時候了。”古老王，不，斬空開口說道，這也是為何他要把洛印塵拉出來。

    “我還記得我做過一個承諾，將你從這個軀殼內徹底解放出來，我想這個選擇應該更加合適吧。”洛印塵搖了搖頭，說道。

    “你能做到嗎？”斬空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當然記得這句話，只是從沒想過這是能夠成真的事情。

    洛印塵反問道：“你想活下來嗎？以人類的身份，放棄掉作為古老王所擁有的一切，無論是力量還是權勢。”

    “我想，我想活下來，我想再一次看到她，觸碰她，但我卻沒有那個勇氣。”斬空說道，聲音依舊冰冷，但洛印塵卻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情感。

    “我有一些把握，總不能讓秦羽兒守寡吧，那她定然會追隨你而去，我討厭悲劇的結尾。”洛印塵說道。

    “那分離而出的鎧袍呢？”斬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