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世界真的好小呀！”我說，“健剛超能干！真的是那種一心撲在工作上的骨干！我還經常說，你也得顧及一下你的個人生活不是？他就笑笑。”

    “哎，也不知我這個侄子怎么想的。連孩子都沒時間理，就是天天在工作上。這孩子才三歲。”班主任嘆氣，“你們工作強度不會很大吧？”

    “我們實行和胖東來一樣的工作時間，不允許加班。”我說，“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他有個女兒呢！上次我看見他和銀海灣我們競爭對手的一個女孩一見面就黑了臉，我就知道哎喲，這事有點不簡單。不過呢，我們在工作時間里不會去過問同事們的私人生活，除非他自愿告知吧！我們度假村又好幾個同事都帶著孩子上班的，為此我們還專門在度假村搞了個托幼班呢！歐健剛沒說這事！不然將孩子放度假村里也好啊！隨時可以見到。”

    “你說的那個女孩是不是叫冰冰？”班主任無奈的說，“那是孩子媽！”

    “啊？不是吧？之前來我們度假村面試，看不出來啊！多年輕！那為什么呢？兩個人都不看孩子！現在孩子在歐健剛父母那兒是吧？”我問。

    “歐健剛父母沒活干啊！兩個都下崗了，五十歲不到，現在就帶著孩子咯！”班主任說，“你看看勸勸他不要這樣啊！我覺得呢，孩子還小，你總不可能一直讓孩子缺失父愛或者母愛吧？”

    “哦，我明白了。回去我就利用我手中的權力向他施壓，這樣可不行！”我還特意做了個健身捏拳頭的動作，“請您放心啊！”

    我指了指豌豆：“你一定要嚴格！我倆夫妻都是周老師的學生，就不知道為啥她要折磨放松孩子。”我又指了指孩子沒媽，沒等她反應過來我就趕緊補了一句，“請老師嚴格要求！拜托拜托！”

    “那健剛的事也請你說說他！”班主任也拜托我了。

    我倆就這樣完成了人質交換馴服的互派任務了。從某種角度來說，這種交換，最賺便宜的當然是我了，歐健剛是成人，又醒目，不可能不明白，他就是憋著一口氣向讓冰冰看看自己而已了；而班主任接受了這馴化任務，才是棘手任務呢！為什么我要給她起個小名叫豌豆？不就是一出生后自己躺著時候就不安分嘛？在床鋪上滾來滾去，似乎身下的被單里有豌豆硌著她似的，甚至試過就在孩子媽轉眼出房間拿東西的十秒鐘之內自己滾來滾去然后轟的一聲滾下床摔了個腦門大疙瘩出來，按照粵語的說法就是過時不過眼就發生了。班主任要馴化這丫頭，這次真的棘手了，哈哈！我賺大了去。

    想到這里，一路走還一路偷笑。孩子媽問我笑什么，我說沒什么。她說你還笑得出來，43個人排42還是因為第43名沒來的原因。我說有什么可焦慮的，孩子的童年，不能只有成績沒有童真。其實我不焦慮那是假的，但我焦慮的重點不在于她的成績，而是她的門牙換了，到現在也沒有長出新的門牙來，這才讓我焦慮是不失我的基因不好造成的？這種焦慮也不知道有沒有根據，但是我內心就是焦慮著，又不想告訴別人。

    回到家，看著眼前的一切，還是有點歲月靜好的樣子，四位老人家依然有說有笑，兩個小院子合并成的大院子，除了亭子之外，都是老人們種的菜，也不知道是誰的想法或者做法，將土地整成一畦一畦的，經緯分明，這一塊種了生菜，還特別茂盛，那一畦種了荷蘭豆，還有種了大芥菜，白蘿卜和胡蘿卜，還有我最喜歡的堂蒿，還有芹菜和韭菜。全部肥料都是老爸在山上養雞的雞糞，我買了些ED粉劑來發酵后，沒有異味和臭味，土地肥沃了許多，自然菜就種得好了。

    老爸見我回來，趕緊拉我進亭子里然后神神秘秘的說：“你看這二手車，才幾萬元，以前新車要幾十萬呢！”手機上顯示了城里買賣二手車的視頻。我爸這老司機，一輩子都忘不了自己戰天斗地時候的老伙伴。

    我按下手機：“爸，要么這樣吧！你下次司機體檢什么時候？”

    “明年三月啊！按理說，提前三個月也行啊！怎么了？”老爸問我。

    “這樣吧！如果你司機體檢能過關的話，我就買一臺車給你！前提是你要去車管所里那里體檢過關才行。社區醫院的，不算數！哎，你不用說，我知道你和社區醫院的人熟。但是這體檢尤其是視力，還真的不是開玩笑啊！要48才能換駕照哦！你過了這關，我就買！但是你現在自己買，我不贊成！但我也不反對。嘿嘿！”

    我這樣嘿嘿，是有底氣的，老媽是反對他再買車的。另外，老爸兜里沒錢！他的錢都用來每個月伺候山上的那群兩百多只的雞啦！我之所以知道他沒錢，是因為好幾次在他看新聞的時候就嘮叨烏克蘭打什么仗啊！不打仗時候雞吃的烏肯蘭玉米才065元一斤，現在一塊多了！感情這打仗我也出了50軍費了不是？所以我知道他的退休金每個月所剩無幾。加上他脾氣也犟，從來沒問過我那錢，哪怕我自己搞起了度假村后手頭松了，他也不問我。

    “這可是你說的啊！”老爸笑了，“體檢時可以戴眼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