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 生活繼續
殯儀館是個生死離別的悲傷之地,在這里,對于“死”的闡述,對于逝去的人來說,必定是往生極樂;對于生者而言,去殯儀館的意義除了送逝者最后一程之外,最大的觸動是會有種向死而生的感悟,珍惜眼前人、珍惜當下。這種感悟比你去xz或者大理麗江的深度和震撼要大得多,只是每個人都不愿意去殯儀館,無論是送別還是被送別。
我的腦海屏蔽了送韋葦最后一程那扇門關上的最后那一刻眾人的撕心裂肺,調成靜音,眼前只有龍鳳哥歇斯底里竭力想沖過去卻被小飛牢牢的摟緊動彈不得的樣子,張小飛3斤的體重平日摟住龍鳳哥是輕而易舉的事,此刻卻費了老勁兒才能摟緊他,以致于蕭堅也在一旁幫上了手。
當這一切完成后,當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韋葦媽媽在門口的火盆用紙錢點起了火,然后請我們跨過去,意思就是辟邪。她第一個讓我跨過去:“小林,跨過火盆,避避邪。”
我擺擺手:“阿姨,韋葦是我們的好友,不用辟邪。”
韋葦媽媽顯然愣了一下:“這里是…,還是跨過去吧!對大家都好。”
我還是堅持:“阿姨,韋葦使我們的好友,我真的不介意。”我確實不介意這一點,如果說要忌諱的話,她作為韋葦媽媽,都不顧忌白頭人送黑頭人了,堅持要來。那么作為韋葦的朋友和合作伙伴,我來送好朋友一程,還需要講究辟邪嗎?
韋葦媽媽有點感動:“我看得出來你們真的是當韋葦是好友。謝謝你們離開送她一程。謝謝!”
我拿起放一旁的一疊紙錢,輕輕的撒向火盆,讓火燃燒得更旺一些:“韋葦,你安心去吧!這兒有我們照看著。”
蕭堅還有其他管理層的見我這樣做,也紛紛從火盆旁邊走過,拿起紙錢,投入火盆里去。
當我們準備上中巴的時候,司機在車門外拿著柚子葉做成的塵拂蘸著水,他在每個人身上都掃一遍,嘴里說著:“菩薩保佑,順利無憂!”
司機這樣的做法我也不介意,畢竟他有所忌諱。等開車前,我對蕭堅小聲說再給他一個紅包。蕭堅心神領會做了。我們這樣做,無非也是想讓司機不受我們情緒上的影響,畢竟這一車上都是項目的人,說句不吉利的話,司機心情不好,我們有團滅危險。
回到銀海灣,我對大家說今天和明天要上班就上班,要休息就休息,等心情恢復后再說。因為我的心情著實不會好到哪里去,我不想我的心情影響大家,但是我知道,即便我不在,他們也能將事情做得很好。
我蒙頭睡了足足一天沒吃沒喝,就是睡!這24小時里,睡眠充分,居然無夢,整個人放空狀態。
第二天起來走出樹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凌晨,天色朦朧。其實卻是傍晚時分。在露臺上剛坐下沖上一壺茶的時候,蕭堅就過來了。
“凡哥,終于睡醒了?”他笑著問。
“什么叫終于睡醒了?”我有點沒反應過來。
“我和老朱從今早都過來好幾次了,敲門也沒回應,說明你在睡覺啊!這一覺睡得可真夠充足了吧?”他問。
“嗯,睡得充足了,可是就覺得少了些什么似的。”我說,然后想起了什么,手揮一揮。“過去了就過去了。要開始奔騰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