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東的緊握著權杖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此刻的她，竟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甚至連殺意都凝滯了。

    處死？太便宜他了。

    帝國的那些酷刑，剝皮、抽骨、魂火焚身，此刻竟都顯得輕飄飄的，仿佛連懲罰都失去了意義。

    跪伏在地的月關感受到了比比東緩緩掃視而過的目光。

    他連呼吸都凝滯了，一絲一毫的氣息都不敢發出來。

    就在這死寂般的壓抑即將爆發之際，一縷清雅的茶香悄然飄散。

    胡列娜無聲地走近，將一盞新沏的安神茶輕輕擱在案幾上。

    比比東閉了閉眼，胸口微微起伏。

    最終，她幾乎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齒間擠出那四個字——

    “戴罪立功。”

    聲音不重，卻像是審判的鐵錘，重重砸在每個人心頭。

    胡列娜低垂著眼睫，在熱氣遮掩下，她極快地朝月關等人遞去一個眼色。

    眾人如蒙大赦，卻不敢顯露半分松懈，幾乎是踉蹌著退出大殿。

    殿門合上的剎那，月關等人才感覺自己三魂回了七魄。

    比比東接過安神茶，小酌幾口后，眼睛微瞇，露出了危險的光芒，

    “娜娜，你說咱們要不要送楊無敵那個老家伙一份‘重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