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折扇在楊飛指尖轉出半輪殘月，他對著滿地猩紅菌絲抬了抬下巴："奧都族長請看，這些菌絲啃食黑水的速度，可比尋常噬毒蠱快三倍不止。"扇骨突然釘進焦土，驚得幾縷菌絲縮回地縫，露出磚面陰刻的蓮花紋。

    奧都萊洛的玄鐵重劍"鏘"地劈在蓮花中心，劍鋒濺起紫黑色汁液："凌家竟敢在藥材里摻噬生菌！"他披風上的金線此刻已重組出猙獰獸首，吞吃著空氣中殘留的毒霧，"楊先生覺得，這些菌絲能追蹤到源頭？"

    "菌絲離了母體活不過十二時辰。"楊飛拔出折扇時帶起一串銀針，針尖挑著蠕動的菌絲，"但配上這個——"他晃了晃從守衛尸體摸來的玉牌，牌面凌字被菌絲蝕出蜂窩狀孔洞，"今夜子時前，足夠找到飼蠱人。"

    轟隆雷聲碾過天際，奧都萊斯突然擠開人群沖過來，腰間彎刀撞得玉佩叮當亂響："大哥，我帶人去查萬達拍賣場！

    姓孫的老狐貍昨天還跟我拍胸脯說藥材沒問題！"

    "回來！"奧都萊洛的喝止被淹沒在第二道驚雷里。

    他望著弟弟撞破雨幕的背影，重劍在地上劃出深溝："楊先生跟著他，必要時......"劍鋒擦過楊飛衣角，削下半片浸毒的銀線。

    楊飛笑著將銀線纏在扇墜上："令弟的莽撞，有時候也是優點呢。"

    萬達拍賣場的青銅獸首門環還在滴水，奧都萊斯抬腳就把檀木門踹出裂紋。

    孫掌柜端著翡翠煙斗從二樓探頭，金絲眼鏡閃過寒光："二爺這是要拆了老夫的招牌？"

    "少裝蒜！"奧都萊斯甩出沾著菌絲的銀票，"上月從你這買的龍血藤，檢測法陣顯示是干凈的，現在怎么長出噬生菌了？"彎刀擦著孫掌柜耳畔釘進梁柱，刀柄紅寶石映出對方驟然收縮的瞳孔。

    孫掌柜慢悠悠吐出個煙圈："拍賣場的規矩，貨物出門概不負責。"他指尖在算盤上撥弄兩下，暗格突然彈出個琉璃瓶，"不過嘛，這瓶能解百毒的玉髓液，倒是可以打個八折......"

    "老子要解藥干什么？

    我要真相！"奧都萊斯暴起揪住他衣領，卻見對方袖中滑出半截羊皮卷，隱約露出凌家火紋印章。

    他瞳孔驟縮，正要搶奪，窗外忽然射進三支淬毒弩箭。

    楊飛的鎏金扇在千鈞一發間展開，扇面旋轉著截斷弩箭，毒液在絹布上腐蝕出星圖狀孔洞。"二爺小心腳下！"他高喝示警時，奧都萊斯靴底已踩中機關，青磚地面瞬間塌陷成毒池。

    "接著！"孫掌柜拋出個玉葫蘆，自己卻借力翻上房梁。

    奧都萊斯接住解藥時，瞥見那老狐貍后頸閃過火焰刺青——與爆炸現場守衛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