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里一片安靜，半天沒人說話。

    錢校長挺光棍的，看見這種情況，等了一會兒，竟然重新拿起筷子，又去吃菜。

    石永年耐心地等他吃完一輪，這才道：“不管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錢兄可記得當初答應過我什么？”

    錢校長再次擦了嘴，道：“嗯……我當然記得。我們兩方各取所需，你在我們京師大學開專業(yè)，我們可以充實專業(yè)，請你們幫忙完成一些文獻的修復工作；你們也可以招收學生，擴充人力資源。”他一笑，反問道，“很合理，是不是？”

    石永年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確合理。我記得，你當時許諾，一些相應的政策規(guī)矩，會盡量迎合本門規(guī)矩，做出一些調(diào)整與優(yōu)待。”

    “沒錯，我是這么說了。”錢校長并不否認，“我們的確做了調(diào)整，給了很多優(yōu)待。人人都知道，貴文修專業(yè)在我們京師大學，待遇就是跟別人不一樣。這點，石老師也感受到了吧？”

    石志祥不說話，但這種事情，他的確也沒法否認。

    錢校長拿著一根筷子，敲了敲面前的碗，道：“不過，國法家規(guī)，前者在前，后者在后。我可以給文修專業(yè)一些優(yōu)待，但這不代表，石家的家規(guī)，能凌駕于國家法律之上了。儲曉方做的事情，是刑事案件，觸犯了國家法律。現(xiàn)在是警察要處置他，我們京師大學又怎么能干涉？”

    他抬起眼睛，小眼睛里精光四射，石志祥不自禁地移開了目光，無法與他對視。

    石永年等他說完，竟然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說法：“嗯，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確是那孩子自己做錯了，跟京師大學沒有關系。”

    聽見這話，石志祥猛地轉(zhuǎn)頭，看向自家族長。

    石永年不動聲色地道，“我也承認，京師大學的確給了我們一些特殊待遇，不過，錢兄，你是不是忘記了最早達成協(xié)議時的承諾？”

    他重重一拍桌子，提高了聲音，道，“當初你們答應，京師大學只會有我們石家進入，只有我們一個文修專業(yè)。你忘了嗎？現(xiàn)在這個天工社團，是怎么回事？”

    錢校長笑了一笑，點頭道：“我當然記得， 當初我的確承諾過。但是……現(xiàn)在的京大，還是只有石家，只有你們一個文修專業(yè)。”他攤了攤手，道，“跟以前完全沒有區(qū)別啊。”

    石永年冷冷哼了一聲，這時候，他跟石志祥慣常的表情有了微妙的重合。他斷然道：“無需狡辯，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京師大學有了我們文修專業(yè)，就不應該再有另一個文物修復組織！”

    錢校長再次點頭，道：“沒錯，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當初石老師向我提出，給天工社團一個額外的限制，我也答應了。石老師還記得吧？”

    石志祥臉色鐵青。

    他當然記得，當時他聽說了天工社團的事情，非常生氣。然后儲曉方給他提了這個意見，讓他去提議一星組織的事情，他想了想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