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紫瞳初現
鳳九歌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林淵,從醫院緩緩走出,坐上了回月紅福利院的車。一路上,林淵臉上掛著癡癡傻傻的笑,嘴里偶爾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那笑容就像一個未經世事的孩童,純真卻又透著幾分令人心疼的茫然。
回到福利院,鳳九歌的心中滿是悵然。曾經熟悉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再也沒有那些親切的面孔,老院長也早已不在人世。如今,即便林淵清醒過來,在這世上他最親近的人,也只剩下妹妹鳳九歌了。而現在的鳳九歌,已然成為了福利院的院長,只是院里的孩子寥寥無幾,并且用不了多久,福利院就要被拆除。
安頓好林淵后,鳳九歌便馬不停蹄地趕去奶茶店。她每日都在奶茶店與福利院之間奔波忙碌,雖身形高挑,但長期的勞累讓她看起來面色蒼白、病懨懨的。在奶茶店時,她總是戴著帽子和口罩,并非是為了扮酷,實在是沒有精力去在意自己的形象。店里打烊后,她還要回到福利院繼續忙碌,常常一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
剛一走進奶茶店,就看到那兩個黃毛又坐在老位置上。這兩人是她閨蜜金蘭男朋友的小弟,整日無所事事,就愛泡在店里。金蘭瞧見鳳九歌,立刻興奮地喊道:“九歌,今晚咱們去那邊的酒吧玩會兒唄!我都叫你多少次了,你一次都沒答應過。今天你好不容易找回哥哥,可得好好慶祝慶祝!”
鳳九歌疲憊地擺了擺手,說道:“不行啊,我晚上還有好多事兒呢,實在去不了,改天吧。”
金蘭撇了撇嘴,嘟囔著:“真掃興。”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打烊的時候。鳳九歌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福利院,遠遠便看見林淵獨自坐在那里,仰望著天空。她輕手輕腳地走到林淵身后,緩緩靠在他的肩膀上,柔聲問道:“哥哥,你想我了沒呀?”
林淵只是傻傻地笑了笑,沒有說話。鳳九歌也不在意,就像在和老朋友聊天一般,自顧自地問這問那。此刻,靠在哥哥的肩膀上,她覺得無比安心,仿佛這就是世間最幸福的時刻。
突然,她想起那個老頭錢老讓她提出的一個要求,她提了這個要求“等他恢復記憶了,你不能再帶走他。”錢老答應了下來。錢老遞給她一張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后,便轉身離去,臨走時還不忘叮囑:“保管好他的東西。”
想著想著,鳳九歌不知不覺靠在林淵背上睡著了。而此時的林淵,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星空,一眨不眨,模樣有些嚇人。若是有人瞧見,定會驚得合不攏嘴,因為竟有淡淡的星光緩緩被吸入他的眼中。
在一處云霧繚繞、靜謐奇妙的山林磐石之間,一座高聳入云的樓閣隱匿其中。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正凝視著眼前的七星羅盤,口中喃喃自語:“七星熠熠耀穹蒼,星漢滔滔涌浩光。吞吸星芒凝氣魄,紫瞳乍現震八荒。”
不知過了多久,林淵只覺雙眼一陣刺痛,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鳳九歌悠悠轉醒,發現自己竟在林淵的背上睡了一夜。她伸了個懶腰,只覺得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好了許多。她簡單洗漱后,又細心地幫林淵洗了把臉,便匆匆趕去奶茶店忙碌。
林淵則呆呆地坐在原地,福利院的人叫他吃飯,他也毫無反應,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坐了一整天。傍晚時分,鳳九歌結束了奶茶店的工作回到福利院。她和院里的孩子們打過招呼后,便徑直來到林淵身邊坐下,像往常一樣,關切地問這問那。林淵依舊只是笑笑,不發一言。這樣的日子,周而復始,不知過了多久。
某個夜晚,鳳九歌如往常一樣忙完奶茶店的工作,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福利院。她看到林淵還是坐在院子里,仰頭望著星空,眼神空洞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專注。鳳九歌輕輕走過去,在他身旁緩緩坐下,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輕柔地說道:“哥哥,今天的星星好亮啊,就像你以前給我講的那些故事里描述的一樣。”
說著,她從口袋里掏出一本破舊不堪的筆記本,那是林淵多年前留下的。筆記本的紙張已經泛黃,邊角也磨損得厲害。里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林淵對星空的癡迷,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和圖案。鳳九歌輕輕翻開筆記本,聲音帶著一絲懷念,輕聲念道:“‘當七星連珠之時,星光之力將喚醒沉睡的靈魂。’哥哥,你還記得這句話嗎?你以前總說,星星是蘊含著神秘力量的。”
林淵依舊沒有回應,但他的目光似乎變得更加深邃悠遠,仿佛透過那片星空,看到了另一個世界。鳳九歌輕輕嘆了口氣,緩緩合上筆記本,也抬起頭,望向那片浩瀚星空。
就在這時,夜空中突然出現了奇異的景象——七顆明亮的星星竟緩緩連成了一條筆直的線,散發出奪目耀眼的光芒,將整個夜空都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