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提起江煥，臉上笑意慢慢淡去。

虞笙記得，傳言中關(guān)于江煥的事是個丑聞。

她忙說：“如果是不好的事情，夫人就不要再想了。”

江夫人搖搖頭：“過去這么多年，還有什么看不開的，始終走不出來的只有焳兒自己。”

虞笙微怔。

腦海中名為理智和好奇兩個小人打架，最終后者占了上風(fēng)。

她沒說話，發(fā)現(xiàn)江夫人朝她看來。

江夫人說：“罷了，你早晚要知道。”

“……嗯？”

“煥兒自幼聰慧好學(xué)，三歲識千字，五歲能作詩，七歲被王閣老破格看中，常帶在身邊教導(dǎo)，外人皆說煥兒未來會有大作為，是重振江家的希望。”

說完這些，江夫人沉默了許久。

“他十歲那年，為了救焳兒，不慎被野狼咬死了。”

虞笙心口狠狠一揪。

不敢想象江焳該有多自責(zé)，將面對什么。

既然江煥是整個江家的希望，作為眾人眼里的罪魁禍?zhǔn)祝瑥浹a的辦法只能是……

虞笙閉緊了嘴，過了很久才輕輕地問：

“那時候，江焳多大？”

“五歲。”

氣氛驟然壓抑起來。

虞笙努力想象江焳兒時活潑的樣子，怎么也想象不出來。

“焳兒他挺可憐的，是吧。這么多年看著他一點點改變，到現(xiàn)在滿眼只剩政務(wù)，我身為母親，說不心疼是假的。”

江夫人輕嘆，“我太希望他身邊能有個知心的人了。”

虞笙抿唇：“夫人，我……”

“阿笙，我說這些不是想給你壓力。我看得出來焳兒對你跟別的姑娘不一樣，他是個重情義的人，本性不壞，只是不善于表達，你們?nèi)粲星橐猓也幌Ｍ驗槭裁凑`會而錯過了。”

虞笙很難沒有壓力。

但聽到對方說情意二字時，瞬間冷靜下來。

她跟江焳之間只有肉體還差不多。

他一邊享受她主動，一邊倒打一耙指責(zé)她，說她不知廉恥。

簡直又當(dāng)又立。

本性？簡直壞透了！

天下沒有母親會覺得自己兒子不好，江夫人這樣想，一定是江焳隱藏得太深，她也被蒙蔽了。

虞笙琢磨了番，默默說：“夫人跟他平時交流應(yīng)該不多吧。”

江夫人聽出弦外之音，頓了頓突然笑了起來。

“他若欺負你，你來找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