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站在藥王谷最高處的觀星臺上，手中緊握著孫濟民留下的密信。信上只有寥寥數(shù)語：「太醫(yī)院有變，速查『長生散』配方。」夜色如墨，遠處傳來陣陣狼嚎，她望著京城方向，心中翻涌著不安。

    「盟主?！故掛系穆曇魪纳砗髠鱽?，「各分舵主事已到議事堂?！?br/>
    議事堂內(nèi)，三十六盞青銅鶴燈將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林半夏展開一幅京城地圖，指尖劃過太醫(yī)院的位置：「孫大夫被抓前，正在調(diào)查『長生散』的配方。我懷疑，這與二十年前的瘟疫有關(guān)。」

    「盟主的意思是...」嶺南醫(yī)派的黎姑瞇起眼睛，「太醫(yī)院在用活人試藥？」

    林半夏點頭，從袖中取出一支毒箭：「這是東廠使用的暗器，箭身上的云雷紋顯示出自工部軍器監(jiān)。而箭毒配方，與『長生散』極其相似?！?br/>
    眾人嘩然。唐七爺捻著胡須：「若真如此，太醫(yī)院與東廠勾結(jié)，用活人試藥，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所以我們需要證據(jù)。」林半夏指向地圖上的幾個位置，「這里是太醫(yī)院的藥材庫，這里是東廠的秘密據(jù)點。我懷疑，他們就在這些地方進行試藥。」

    「我去查藥材庫?！故掛掀鹕?，「我在太醫(yī)院有內(nèi)應。」

    「我去東廠據(jù)點。」陸明握緊腰間的繡春刀，「雖然被革職，但舊部還在?！?br/>
    林半夏搖頭：「不，這次我親自去?！顾归_另一幅圖紙，「這是孫大夫留下的太醫(yī)院密道圖。我懷疑，試藥的地方就在地下。」

    夜色深沉，林半夏換上夜行衣，與蕭煜潛入太醫(yī)院。密道入口在一口枯井中，井壁上長滿青苔。兩人順著繩梯而下，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藥味。

    密道曲折幽深，墻上每隔十步就有一盞長明燈。林半夏注意到，燈油中摻了曼陀羅花粉，能讓人產(chǎn)生幻覺。她取出孫濟民特制的解毒丸，與蕭煜分食。

    前方傳來腳步聲，兩人閃身躲入暗處。一隊黑衣人押著幾個衣衫襤褸的囚犯走過，囚犯們目光呆滯，步履蹣跚。

    「是『長生散』！」林半夏壓低聲音，「這些人已經(jīng)被控制了神志。」

    跟著黑衣人，他們來到一間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擺著數(shù)十個鐵籠，每個籠子里都關(guān)著人。有的在瘋狂嘶吼，有的蜷縮成一團，還有的已經(jīng)沒了聲息。

    林半夏的心揪緊了。她認出其中一個囚犯，正是失蹤多日的江南名醫(yī)陳大夫！

    「開始今天的試藥?！挂粋€陰冷的聲音響起。林半夏透過縫隙看去，只見一個身著太醫(yī)官服的中年人正在指揮手下配藥。那人面容清瘦，眼神陰鷙，正是太醫(yī)院院使王守仁！

    「把新研制的『長生散』給他們服下。」王守仁揮揮手，「記錄每個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