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眼線被割斷了

    山區冬天，夜晚的風特別的凜冽，普通人要是睡在沒有驅寒設備的床鋪上，一定會背脊發涼。但柳青、柳紅不僅都是習武之人，而且還是武道高手，雖然睡在被褥都較單薄的客床上，卻不覺得怎么寒冷，倒是睡了一個好覺。

    或許是因為一天的勞累奔波，實在是太疲憊，柳青、柳紅一躺下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長時間，柳青隱隱約約聽見遠處有雞鳴聲傳入耳內。她不由得大吃一驚，心里暗暗道：“壞了！天亮了！”她一骨碌起身下床，透過窗戶的微光，向窗外的天空看了看，又不禁放下心來：“剛剛四更，正當時！”于是，她輕聲叫醒了柳紅，輕聲說道：“快起來！天都四更了！”

    “四更！不是八九點鐘才行動，這么早起床干嘛！”柳紅顯得有些懶散地把頭抬起來說道。

    “我們是來‘除奸’的，不是來屠鎮的；不能把集鎮上的男女老少，全部殺干凈不留活口；那樣，事后沒人知道是誰干的，也不用害怕遭到報復。我們若是不能趁天兩天溜出去，等到天亮，讓人看見我們是從雷家出來的，事后還不得牽連雷家遭受無妄之災呀！”柳青走到柳紅床邊，輕輕揪了一下柳紅的耳朵，解釋說。

    “嗯！這也是！我們是得悄無聲息地離開雷家，混進趕集的人群里進來再行事！這樣就不會牽連到雷家。行！我起床！”聽柳青這樣一說，柳紅立即明白過來，也趕緊爬起床。

    柳青、柳紅兩個摸索著起床，在洗手間簡單的洗了一把臉，便一起來到雷家后院南邊院墻下，同時一個“梯云縱”跳到墻上，接著一個飛身，跳出院外，躲進郊外一片小樹林里去了！

    因為多少年來，山區人趕集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早去早回”，俗稱“露水集”，無論是春夏，還是秋冬，從來沒有改變過。自從小鬼子入侵后，人們更是盡量禁足在家里，無事堅決不趕集；有事兒必定早去又早回，不在街上瞎晃蕩。故而，柳青、柳紅兩個躲在樹林里，沒休息多大一會兒，就見已經有人匆匆地從山下小路向集鎮上趕去，嘀嘀咕咕的說話聲清晰入耳。于是，她們兩個一個閃身，便悄悄跟在幾個趕集人的后面，裝作鄉下趕集人的樣子，重新回到了集鎮上。其實，這時天才蒙蒙亮。

    不過，當柳青、柳紅再次回到集鎮上的時候，街上各項買賣已經開始營業了。雖然集市的買賣還沒到高潮，卻也是各種叫賣聲不絕于耳。各種小吃的香味幾乎濃郁了整條街道。

    為了不給雷賢友家惹麻煩，柳青、柳紅兩個跟著幾個趕集順便吃早餐的人，走進了一家名為：“隨便早餐店”的早餐店里。因為柳紅飯量比較大，她倆一共要了兩籠小籠包，四根油條，兩碗豆漿，和一碟免費的咸菜，便坐下來一邊慢慢地吃，慢慢地喝；一邊聆聽路人閑聊各種八卦新聞舊事；一邊等待集市的高潮到來。

    當然，雖然人們聊著新聞舊事，但沒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聊及與抗日有關聯的時事，大多聊的都是些家長里短，花邊趣事，相互逗逗樂，與柳青、柳紅兩個想要聽到的情報格格不入。因而，她們也沒多大興趣去理會，更不會去接話。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天集市的高潮好像是提前了。不到八點，街上就南來北往，人流如潮，叫賣叫買聲此起彼伏。柳青，柳紅兩個根據早上商量好了的計劃，柳紅直接去了南街劉仁福的“劉氏器具店”；柳青直接去了北街韋青雄的“韋氏服裝店”。

    說起來劉仁福和韋青雄兩個，一個在南街，一個在北街，其實相隔還不足50米，兩人可以說是住在斜對面。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柳紅就走進了“劉氏器具店”。她看見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穿著一套鮮紅繡花棉衣，肌膚白皙，五官清秀的風韻少婦，正在和一個身材中等，卻顯得健碩，穿著一套寬大的土棉棉服的中年男子顧客談著生意；一個年約五十來歲，穿著一件深灰色長袍，戴著一頂淡灰色禮帽；細眉突眼，塌鼻鼓臉，嘴闊脖子短的中年男子，坐在柜臺里面，觀察著進店出店的人們，一副防賊的樣子，甚是難看。

    “大哥！你想要點啥？”見柳紅走進店里，那少婦急忙和中年男子說了聲：“要什么你們自己先挑選，待會兒拿著東西，到柜臺找我公爹結賬就成！”便匆匆前來與柳紅打招呼。

    “哦！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來找劉老板，劉仁福有點事兒！”柳紅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報了自己來店的目的。

    “喲呵！小伙子！老夫就是劉仁福，你找老夫有什么事啊？”坐在柜臺里面的中年男子，一聽柳紅說是來找劉老板，劉仁福的，急忙起身走出柜臺外，打著笑臉對柳紅問道。

    “啊！你就是那個狗漢奸劉仁福哇！不錯！小爺我找的就是你！至于找你有什么事兒么……待會兒，你跟我到了街中間人多的地方，你就知道了！”柳紅見那掌柜說自己就是劉仁福，不禁心頭暗暗叫好，表面上卻用一種奚落和玩味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