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你怎的今日也來了？快，快。”

    牧歸低頭看著手中的挎包。藏藍(lán)色做底，五角白梅斜斜綻放在一角。樣式簡單，質(zhì)感厚實(shí)。

    她身后的兩人似乎相識，上來“張兄云兄”旁若無人地交談起來。

    “隔壁鎮(zhèn)子的親戚來投奔來了。昨晚剛安頓下來，家中東西都缺，這便出來了。”叫張兄的聽著有些不快。

    “真奇了，他們怎的來了？”

    “還不是過不下去了？”

    二人聲音漸遠(yuǎn)，向市集深處去了。牧歸將銅錢投入罐中，嘴角浮現(xiàn)一抹笑意。

    “青姨，您這梅花真有氣質(zhì)，好看又大氣，我似乎從未見過這種樣式的。是您自個繡的嗎？”

    坐攤的女人戴一根銀素釵，四十上下的樣子，周邊的都叫她青姨。

    青姨將頭一點(diǎn)，牧歸接著問道：“您還有別的樣式嗎？我還想再買些，一天換一個，從這個休沐換到下個休沐都不重樣。”

    說完嘆口氣道：“您繡工越發(fā)好，連帶著買的人也多了。我今兒緊巴巴地來，就是怕全給人買去，叫自己后悔，深夜痛哭流涕輾轉(zhuǎn)難安。”

    青姨瞧著她，眼中笑意滿盈：“滑頭！這多著嘞，昨兒又趕了一批，有得你挑的。”

    “青姨還不信呢，我聽得可是明白。前陣子聽人閑談，好像連隔壁鎮(zhèn)子的都托人來買？”

    “哎！這你可就聽岔了，”青姨抿嘴笑著，“可不是隔壁的托人來買的，反倒是咱們這的買給隔壁的。”

    “這就是我的不是了，該打，”牧歸好奇道，“那咱們鎮(zhèn)的一下買這么多做什么？平日也沒見他們一下買這么多。真是一樁怪事。”

    青姨左右看看，揮揮手示意她靠過來些。牧歸往前挪挪，將耳朵湊近，青姨壓低了聲。

    “據(jù)說隔壁匪災(zāi)又重了。連一些舍不得地的都跑了，跑咱這避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