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照您的命令，僅剩12門九二式步兵炮分散在六個隱蔽陣地，每門配發兩枚特種彈。”

    吉川展開作戰地圖，手指劃過城西的楊樹林和城南的亂石崗，“各陣地間距超過一千米，支那軍的反擊炮火無法同時覆蓋。”

    “只是......”

    “嗯？有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師團長閣下，只是這些火炮打完了炮彈，就會被支那人的炮火炸毀！”

    “放心，我會給你申請的！”

    在磯谷廉介看來，只要能弄開泰安城的城門，就算這些火炮打完后報廢也在所不惜。

    第一縷晨光刺破云層時，日軍陣地方向突然升起三發綠色信號彈。

    磯谷廉介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抓起野戰電話：“各陣地注意，甲種作戰開始！”

    泰安城頭，趙德柱正靠著垛口打盹。

    昨夜日軍的再一次偷襲讓這個山東漢子渾身酸痛，懷里的捷克式機槍還帶著硝煙味。

    他夢見老家屋后的棗樹林，忽然被濃烈的蒜臭味嗆醒。

    “這啥味兒？老方，你他娘的是不是又吃大蒜了！”

    他揉著眼睛起身，發現整段城墻都籠罩在淡黃色煙霧中。

    起初他以為是炊事班在煮什么怪東西，直到看見三連長王鐵鎖扶著城墻嘔吐。

    “營座...不對勁...”王鐵鎖話沒說完，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趙德柱驚恐地看見，三連長的手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潰爛，皮膚像被開水燙過一樣起泡、剝落。

    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眼白迅速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