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檸猛地俯身,鷹隼般的目光直刺張子麟眼底, “不是你默許了看守松懈?” “不是你小妾的遠房侄子昨夜恰巧當值?費宏費閣老,是不是通過他那個在江西做鹽商的弟弟費采,收了寧王府整整三萬兩雪花銀?” “還有英國公張懋!他府上那對前朝失傳的飛燕踏蓮玉璧,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寧王的手筆,不小?。 ?br/> 張子麟渾身劇震,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徹底癱軟下去。 他絕望地閉上眼,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終于崩潰地嘶喊出來: “是…是費閣老!” “他說曹祖是禍根,絕不能再開口!寧王那邊…催得緊…張懋…張懋老國公…也…也收了東西…我…我只是…只是不敢違逆啊…大人…饒命!饒命?。 ?br/> 錢檸的密報如冰棱,刺穿了曉園書房的暖意。 陸行簡站在巨大的輿圖前,指尖劃過江西南昌府,又重重敲在京畿的位置。 費宏,內閣閣輔。 張懋,勛貴之首。 國之柱石,竟已被蛀空至此! “好,好得很?!?br/> 陸行簡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只有一種深潭般的寒意。 “寧王不是想要護衛嗎?朕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