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眼尾還泛著紅,目光卻異常清亮銳利,直直看向陸行簡。 “合情合理到,只差一點,我們的衍哥兒就……” 后面的話,她哽在喉頭,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床上的衍哥兒似乎感受到了母親聲音里的顫意,攥著她衣袖的小手又緊了緊,無聲地傳遞著依賴。 陸行簡眼底翻涌著壓抑的雷霆風暴。 “意外?” “朕的兒子,差點被活活燒死在一座門窗封死的屋子里!” “他們告訴朕這是意外?!” 他強行將那股幾乎要焚毀理智的暴怒壓下去,聲音恢復了冰冷。 “線索太干凈了。” “干凈得就像被人提前用掃帚細細掃過一遍,只留下他們想讓我們看到的。” 他踱步到床邊,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帶來一片令人心安的陰影。 寬厚溫暖的手掌覆上衍哥兒微涼的小手。 衍哥兒仰起小臉,黑葡萄似的眼睛依賴地望著父親。 “既然找不出線索,那就從誰會得益這點來猜。”陸行簡的目光變得深邃而復雜,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 “第一個得益的是……”蘇晚晚的心臟猛地一沉,脫口而出:“張詠?” 她想起那個抱著衍哥兒的急匆匆身影,那個被“閑住”的御用監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