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滿墨汁的紫毫筆終于不堪重負,滴下一滴墨在畫布上。 他整個人就像被定格住。 垂眸盯著那團把畫了一半的畫布染臟、染壞的墨汁。 腦海里浮現的是昨天她滿面通紅地說:“皇上,請自重。” 這句話與暴雨聲、雷鳴聲摻和在一起,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邊盤旋,放大,敲擊在心上。 將他禁錮。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吁出口氣,把畫筆扔到畫布上,拂袖離去。 李總管忐忑地提議:“要不要攔一下?” “隨她去。”陸行簡的聲音很低,卻沒有半點溫度。 蘇晚晚早早就睡下了,可是一直睡不著。 腦海里翻涌上來的是與陸行簡的點點滴滴。 明日離京后,他將同過往一起,被埋葬在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剛起床,國公府門口有人匆匆來報:“蕭護衛被順天府抓了!” “怎么會?”蘇晚晚大驚失色。 蕭彬行事謹慎機敏,多少次救她于危難,有勇有謀,怎么可能惹上順天府?! “他昨晚當街毆打李首輔家的獨子李兆先,把人打得吐血不起,當時就被扭送順天府大牢了!” 蘇晚晚臉色瞬間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