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柳玉只是搖搖頭。

    “沒有證據了，在與我飲酒以后，那位師兄第二日就身死，據說他與玉音子一同去執行宗門任務，然后就遭遇了不幸。”

    “而玉音子也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活口，我暗中請人護住的那位師姐，也死了……”

    說著，她自己都譏笑起來，只不過，譏笑的是她自己的天真無知。

    玉音子的謹慎，以及手段之狠辣，都是柳玉前所未見的。

    聽說身邊人跟柳玉喝了個酒，玉音子也毫不猶豫地就將他除掉，明明他也算是上了玉音子的賊船，幫他做了那么多次善后處理的活……

    哪怕把他當條狗看，這也是條無可置疑，忠心耿耿的好狗，想找到第二條都可能很困難的。

    然后呢？

    死了。

    那位師兄的尸體，柳玉還去看過，全身上下被妖獸咬得只剩下血肉模糊，下半身都不翼而飛，死狀凄慘無比，讓柳玉至今忘不掉的，是他死時的表情。

    那張破碎的臉上，依稀可見痛苦至極的神色，就這么印在那里。

    玉音子，是看著他活生生被妖獸咬死的。

    還有那位在洛水城靠乞討為生的師姐。

    她若不靠得夠近，那雙渾濁的瞳孔就根本什么都看不見，四肢都被砍斷，原本的美貌也被生生剮得半點不剩。

    誰曾想，她曾經也是千音谷里受師弟師妹捧起的好師姐？

    那纖纖玉手撥動時，能夠奏出靈音妙曲的女音師？

    她都淪落到乞討度日，玉音子還是不知怎么的發現了她，派人剪除后患。

    柳玉不禁思考起來，在這種人面前，自己跟無害的綿羊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