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如此相似()，可是給人的感覺是如此不同。

    “我倒要謝謝她?[()]?『來[]*看最新章節(jié)*完整章節(jié)』()，她給了你妖血，讓你續(xù)命，讓你不至于在那樣年輕的時候就死去，給了我們再相見的機會。你現(xiàn)在四十一歲了，我也六十多歲，我們其實就如尋常母子。”她輕聲道，“你已至不惑，我也度過了知天命之年，成了個花甲老人了。”

    子鄴嘴唇微動，譚聞秋卻微笑道：“子鄴，聽母后說完。”

    他就如年少時一樣安靜地看著她，就像回到了兒時的午后，歸入了短暫的安寧。

    “尋常人家的母子，也是在這個時候分別的。六十多歲，已然半只腳踏進了墳墓，四十多歲，也該操持好家業(yè)，做好送走長輩的準備。”譚聞秋眼中也有水光，“你明事理，有才干，長成了我期望中的樣子，然操持家業(yè)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說難如登天，你的苦母后都知道，母后只是難過沒能幫你更多，反倒成了你的拖累，讓你為難……”

    她一開始就知道，那位殿下放開對她的壓制是為了什么，也知道子鄴要見她是為了說什么，做什么。

    譚聞秋接受了自己的命，坦然地決定赴死，甚至不需要子鄴去勸。

    “您從不是拖累。”子鄴艱澀道，“母后是我的支柱。”

    他幾乎要說不下去話，喉嚨澀痛，他停頓了很久很久才道：“我只難過聚少離多，自一十一歲后，就再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與母后說話。我恨自己無能為力，看著母后痛苦，卻不能幫您一把。”

    “你這不是已經(jīng)在幫母后了嗎？”譚聞秋慈愛道。

    “您為什么不問，以后‘天下人’將如何？”子鄴忍不住道。

    “是我疏忽，竟沒有給你說話的機會，讓你把想說的說完。我知道你是要安慰我，我也知道你是要給我承諾，我同樣知道你所有的話都必然出自真心。”譚聞秋笑得釋懷，“我的孩子我了解，所以我根本無需再問。天下人如何，我兒心中必有籌謀。既是籌謀，事成之前，無需講與我聽。”

    “……是。”子鄴道。

    “你不要在在我面前說自我責備的話，在心里責備自己也不可以。”譚聞秋道，“我知道你已經(jīng)用盡全力，做了你能做的所有，你是我眼中最好的孩子，最有才能的太子，一個踐行圣人之道的……人。”

    “我不是……”他剛說出這三個字，就想到母親剛剛讓他不要自我責備，于是就止住了話頭，抿住唇。

    “對自己好一點，妖的身體很厲害，我知道，但是你要記得休息，也要好好吃飯，母后希望你永遠都好好的。”譚聞秋道。

    子鄴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他跪在地上，怔怔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