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聞秋這次沒有動(dòng)怒，“你寧愿自裁破掉我種在你身上的閉口禪印，也要將這些事情公之于眾？”

    “是。”子鄴叩首，“您放過子翼，我助您讓我母親安眠，您可以繼續(xù)做太后，我依然聽您調(diào)遣，但您最好別殺了我，那鎏金飛矢是古時(shí)候傳下來的靈物，我在上面刻印的激發(fā)條件只有一條……那就是我死，我死的那一刻，魂音會(huì)被刻錄到箭上，你阻止不了。”

    “很好。”譚聞秋輕輕鼓掌，諷刺，“不愧是我的孩子。你這是要選子翼和你母親，而要棄他人于不顧了？子鄴如此有骨氣，何不直接自裁，立刻讓我族秘密大白于天下，讓那斂雨客來殺我？”

    “因?yàn)槲倚攀ト耍盘煜氯恕！弊余挼溃澳呐聸]有我告知，

    贏的依然會(huì)是人。兩相權(quán)衡，我更愿意讓我母親解脫，讓子翼安全。若你反悔，或不答應(yīng)，我便死。”

    譚聞秋勃然變色。

    她被威脅了。

    相比憤怒，此刻的她甚至感到了迷惑不解，她質(zhì)問：“你就這么自信，信人能贏我？你以為你了解我多少？你對妖了解多少？你憑什么覺得，贏的會(huì)是圣人，不是我？”

    “且看今后。”子鄴只說了這四個(gè)字。

    譚聞秋冷嗤，“那來打一個(gè)賭，如何？”

    “好久沒有和你打賭了，上一次打賭，是賭你父皇會(huì)不會(huì)因你死諫而惱羞成怒處置你，你覺得你父皇是明君，想吞并梁國是一時(shí)糊涂，可是你錯(cuò)了，他就是心有貪欲，罔顧祖訓(xùn)，甚至不顧親情。”她攤開手，“這次我們還賭……就賭人和妖誰輸誰贏，期限為二十年。”

    這樣的賭局沒有彩頭，有的只是輸贏。

    對于譚聞秋和子鄴而言，輸贏沒有什么意義，這本質(zhì)是觀念之爭。

    對于天下而言，輸贏確有意義。

    他們都想盡力左右天下大勢，讓大勢倒向己方。

    “好，我賭。”子鄴道。

    閉口禪印是有漏洞的，中印者不可以任何方式向他人透露“某件事”，一人只可中一印，一印只可約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