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兩個(gè)交纏在一起的蛇身人，查娜麗汗毛倒立，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你們是誰？”穆王問道。

“我們？”蛇身人中的女人咯咯一笑，男人接著說話，“我們就是愛本身的樣子呀！你，和你的愛人，你們?cè)谝黄鸬臅r(shí)侯，就是我們的樣子！”

他們的下身發(fā)出窸窣的聲音，兩條蛇扭動(dòng)著，糾纏得更緊了。兩人的臉上也露出似陶醉、似幸福的表情，而身L上沁出了一層細(xì)密油亮的液L，散發(fā)出一股難言的味道。

查娜麗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她覺得惡心，想吐，可是她的心跳在加速，呼吸變得沉重，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她看見他們中的男人變成了馬山，女人變成了自已。

“馬山哥，我們永遠(yuǎn)不分開了！”她喃喃地說著，馬山和她的身L也隨著她的意念越來越緊，而她的身L也仿佛被什么緊緊束縛住了，有種強(qiáng)大的力量包裹著她，壓迫著她?？伤难鲄s在加速，血液在沸騰，身L在膨脹。

“這就是愛的本來的樣子嗎？馬山哥！”

就在這時(shí)，一團(tuán)黑色的火焰在她面前爆開。她猛然驚覺自已陷入了幻覺里。

那個(gè)雙身蛇人還在遠(yuǎn)處，只是面容丑陋，渾身流著膿一樣的液L。

查娜麗感覺胃里一陣翻滾，彎腰作嘔起來。

而此時(shí)的穆王依然站在那里，身L在不停顫抖，似乎在和某種看不見的力量對(duì)抗，又或者在抗拒內(nèi)心的欲念。

他緊握著劍，目光沒有回避，直視那個(gè)怪物。

“不，愛不是你們那樣！”穆王沙啞著喉嚨，緩緩轉(zhuǎn)動(dòng)劍柄，劍尖指向蛇人。

一道劍氣射出，斬在蛇人身上。

切開的傷口流出渾濁的膿液。

蛇人仿佛受了刺激，反而露出興奮的神色。

“哈哈哈哈，你殺不死我們的，因?yàn)槲覀兪钦鎼?，真愛是無法被殺死的，再強(qiáng)大的劍，也斬不斷愛！”

如果在人間聽到這話，查娜麗一定會(huì)感動(dòng)，可是看到眼前的場(chǎng)景，這話只會(huì)讓人更加作嘔。

“不，你們不是！”

穆王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舉劍的手緩緩垂下，仿佛剛才那一劍已經(jīng)用盡了他平生的力氣。

“你們根本不是愛，你們只是愛的假象，是用愛包裹著的欲望。真正的愛，不是朝朝暮暮，不是纏綿悱惻，真正的愛，是看一眼就足夠，三千年歲月不改，輪回也抹不去的目光。”

說到這里，穆王突然反手一劍刺進(jìn)了自已的心臟。

查娜麗捂住自已的嘴，差一點(diǎn)驚叫出來。她看向李沐塵，可是看見李沐塵面色平靜，仿佛早料到了這一切，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大哥！”八駿通時(shí)發(fā)出驚呼，就要沖過去救人，可是就在穆王和那蛇人的周圍，似乎有獨(dú)特的空間法則，把他們隔離在外，無法靠近。

“我殺不死你們，但我可以殺死我自已?！蹦峦醯皖^看著自已胸口流出的血，從白色慢慢變?yōu)榧t色，“我追求了一輩子的仙道，血化白膏、肉身成圣，到頭來，不過是一場(chǎng)天道游戲。仙魔神怪，販夫走卒，又有何異？”

“婉妗……”他的嘴角露出微笑，“你替我擋劍那時(shí)侯，是不是就已經(jīng)明白了這些道理？”

隨著穆王身上的血流出，那雙性蛇人的身L開始干癟枯萎，最后只剩下一副骨架，屹立在黑暗中，分外醒目。

穆王倒了下去。

“大王！”赤驥一聲慟哭，紅色的鬃毛立起來，憤怒地?fù)P起前蹄。

“大王！”其余的七匹駿馬也跟著慟哭。

不知是忘了還是在悲痛中想起了從前，他們不再稱穆王為大哥，而是改回了原來的稱呼。

憤怒終于沖開了空間屏障，八匹駿馬帶著呼嘯沖向那蛇人的白骨，將骨架沖散，嘩啦一下，成了一堆如山的骨堆。

可他們依然不解恨，馬蹄用力踩踏，在骨堆之山上來回奔跑。碎裂的白骨如沙塵飛揚(yáng)。

離得很遠(yuǎn)，查娜麗都能感受到八駿身上的憤怒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