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如差點殺過人。 所以她知道,哪怕是陳醫生那樣的惡人,宋清如扎傷他之后,也被那只筆的噩夢折磨了許久。 滾燙的血灑在她的臉上,帶著筆尖穿透皮膚的觸覺,那一晚宋清如永遠忘不掉。 現在沈硯逼自己殺了他,宋清如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同樣的血腥味,再次充斥而來。 “不要……逼我。” 沈硯喉嚨沙啞,帶著泣血一般的執著:“清如,恨我,就殺了我,否則,就原諒我。” 宋清如閉上眼,她不明白,她只能問:“沈硯,我的原諒這么重要么?” 如果真的重要,為什么一開始會兩看相厭,沒什么會錯到如今這個地步? 沈硯說:“所以,我深知,我們都不能再錯下去了。” 宋清如睜開眼睛,喉嚨刺痛,淚意堵塞視線,視線失明。 什么原諒不原諒,早就已經不重要了。 她是要死的人了。 沈硯靠近她,握緊她的手,最后一次說:“我就拿這條命,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只這一次機會。” “沈硯,一次機會真的這么重要嗎?” 沈硯鄭重其事:“是。” 宋清如長長的嘆了口氣,她看向沈硯流著血的脖子,極為平靜的開口:“好,那我原諒你了。” 一個原諒罷了。 她其實都放下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