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霓站直了身體，瞪著孟沂川道：“你做什么？”

孟沂川神色坦蕩的說道：“照相。”

說完，孟沂川走到年長男人的面前說道：“過兩日我會派人來取照片。”

年長男人卑躬屈膝的說道：“是，少帥。”

孟沂川掃視了一眼屋里然后說道：“收隊吧，別影響老板休息了。”

年長的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氣。

出了照相館的門，孟沂川對穆晚霓揚了揚眉：“上車。”

安靜的街上，車子啟動的聲音特別大，昏暗的車燈照著前方的路。

“穆小姐的膽子，可是比我想象中還要大。”突然，孟沂川悠悠的拋出一句話。

穆晚霓心一緊，放在大腿上的雙手不由的抓緊了裙子，裙子被狠狠地抓住了褶皺。

她不知道孟沂川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還是隨口一句，穆晚霓咽了咽口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鎮(zhèn)定一些：“我不明白少帥你的意思。”

孟沂川輕笑了一聲，可這笑聲卻讓穆晚霓頭皮發(fā)麻。

“穆小姐和許世謙的關(guān)系還挺好的。”

穆晚霓只覺得頭腦里像有什么崩塌了一般，腦海里一片茫然，一股冷氣從腳底升起，他是真的看見許世謙了，他要把自己怎么樣，關(guān)進(jìn)大牢里然后嚴(yán)刑拷打嗎？

不對，如果他真要抓自己，剛剛巡邏隊的人來了，他完全可以將許世謙一行人一網(wǎng)打盡的，可他卻裝作沒事發(fā)生般的離開了。

好一會，穆晚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顫顫巍巍的開口道：“許先生教過我一些時日的洋文。”

“那穆小姐覺得許世謙是好人還是壞人？”

穆晚霓低眸，好一會才緩緩說道：“那個女學(xué)生是個無辜的人，對她施以強(qiáng)暴的人是個畜牲。”

孟沂川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眼底的眸光變得沉重起來。

兩個人沉默不語。

車子開到了督軍府，穆晚霓不放心，一直跟在孟沂川的身后。

今夜的月光有些慘淡，冰涼的月光灑在地面，穆晚霓低著頭，心里想著今晚發(fā)生的事，孟沂川到底知道了多少，究竟是怎樣的態(tài)度，他這樣不清不楚的暗示，讓穆晚霓有些忐忑。

突然，穆晚霓撞上了一個精壯的后背。

孟沂川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

穆晚霓揉揉額頭，然后稍稍退后了一步。

孟沂川回過頭，低眸看著穆晚霓：“在想什么，走路也不好看著。”

穆晚霓是個識分寸的人，這個時候，她可不敢和孟沂川嗆聲，她悶悶的道歉著：“對不起。”

“這樣的事以后別做了。”孟沂川開口道。

“我……”穆晚霓還想解釋什么，可看著孟沂川認(rèn)真的神情，剩下的話又生生的咽了回去，這樣精明的孟沂川恐怕早就看透了，自己還傻傻掙扎什么，“你不抓我？”

孟沂川笑了，伸出手指，在穆晚霓的額頭上彈了一下道：“真不知道腦袋里在想什么，快回去休息。”

穆晚霓這下徹底放下心，看來孟沂川是真的不在意這件事。

在穆晚霓轉(zhuǎn)身之時，孟沂川留下最后一句話：“犯了罪的人不管是誰，本就該受到懲罰，只不過，在穆小姐心里，我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是個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