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到骨子里。

他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從前念笙對他千好萬好，他不懂得珍惜。如今念笙視他為無物，他卻開始懷念她的好。

他自欺欺人的覺得，她曾經那么愛過他，怎么可能說不愛就不愛？

顧瀾城大概腦子進水了，于是有了試探念笙的念頭。

“你找我有事？”念笙惡作劇后，端著無邪的模樣問道。

顧瀾城望著她：“念笙，如果我告訴你，其實我后悔了。后悔跟你離婚。弄丟了曾經愛我入骨的你。你還愿意原諒我，回到我身邊嗎？”

念笙就好像吃了一坨屎。只覺得惡心至極。

“顧瀾城，我記得你是有婦之夫？我和我姐不一樣，我不做小三。”她咬著牙道。

顧瀾城吃了鱉，卻還是厚著臉皮道：“你放心，我和你姐的婚姻已經走到末路。我跟她領證離婚是遲早的事情。”

念笙道：“顧瀾城，如果你愛她一輩子，我還敬你是個用情專一的情癡。可沒有想到，你得到她后，白月光便變為蚊子血。你也不能免俗，開始厭棄自己的妻子？”

顧瀾城面色痛苦：“不是的。我只是現在才領悟過來，這個世上最愛我的人是你。我把你弄丟了，我后悔了。”

念笙皺眉：“你不是后悔弄丟了我。是后悔娶了喬馨后丟了錦繡前程。你只是現在才明白，原來白月光也有毒，和喬馨在一起，你身敗名裂，窮途末路。而且你終于領悟到喬馨對你的愛，并不如我從前愛你那般簡單純粹，她的愛參雜了太多利益成份。所以你后悔了，后悔為了她舍棄真正彌足珍貴的愛情。”

“偏偏我這個你以前棄如敝履的蚊子血，卻愈活愈有光彩。我不僅僅變得自信豁達，更要命的是，我還能幫助你的死對頭打理公司，讓他輕而易舉將你挫敗。”

“兩相比較，你才意識到自己當初是丟了西瓜撿芝麻。所以你才愿意腆著臉回來求我。”

念笙討口氣，語氣變得不耐：“可是顧瀾城，你憑什么認為我還要你？”

“一個臟了的男人，根本不配留在我身邊。”

“你別后悔。”顧瀾城氣得握拳。

念笙得意的笑起來：“后悔？顧瀾城，你怎么還沒有認不清形勢？你早就不是那個矜貴的太子爺？現在的你，身無分文，被顧氏拋棄，還有病重的妻子，癱瘓的岳父連累你，你的生活已經連乞丐都不如。”

乞丐？

曾經顧瀾城無比歧視出生貧民窟，在乞丐窩里討吃的念笙。如今自己被念笙說成是乞丐，顧瀾城簡直受到奇恥大辱。

“我不是乞丐。”顧瀾城大吼起來。

念笙看小丑般望著他：“很快就是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無比篤定。

顧瀾城竟然莫名的有些戰栗。

“念笙，你老實告訴我，我變成這樣是不是你的手筆？”

“是。”念笙沖口而出。

顧瀾城臉色煞白，他憤怒的拽著她的手腕，嘶吼道：“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念笙道：“有其因必有其果。顧瀾城，你裝什么無辜？”

顧瀾城臉色痛苦道：“我承認我以前可能傷害到你，可是念笙，我養你幾年，奪走你一個腎，好歹功過相抵......你這般沒完沒了的報復我，你究竟為何這般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