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隨著快門按下，蘇雨晴長大后，第一張以她自己作為主角的照片誕生了，而且是由她心底最重要的那個人兒親手拍下的。

    夕陽的余暉穿透樟樹葉隙，在蘇雨晴肩頭織就一層碎金薄紗。

    陳默舉著手機的指節微微發燙——取景框里的少女正仰頭凝望掠過的鴿群，下頜至鎖骨繃出天鵝引頸般的柔美弧線。

    風掠過時，她下意識抬手壓住紛揚的碎發，腕骨在逆光中透出玉器般的瑩潤。

    陳默垂眸檢視成片：畫面中蘇雨晴的側臉浸在暖橘色光霧里，鼻梁投下的陰影恰好勾勒出唇珠飽滿的輪廓。

    陳默的拇指在屏幕上輕輕放大細節——逆光中蘇雨晴的睫毛像浸在蜜糖里的蝶須，唇角不自覺地抿出一彎溫柔的漣漪。

    這抹笑意不同于全家福里僵硬的面具，而是從眼底漾開的清淺波光。

    “看看滿意不？”他將手機遞過去時，屏幕邊緣還殘留著掌心的溫度。

    蘇雨晴遲疑地湊近，卻在看清畫面的剎那屏住呼吸。

    霞光為她的輪廓鍍上毛茸茸的金邊，發絲間躍動的光斑宛如星屑墜落。

    原來當鏡頭不再令人畏懼時，被定格的時光竟能如此鮮活生動。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可以在照片中這么美。

    “拍的真好……”她指尖撫過屏幕上流轉的光暈，尾音輕得像嘆息。

    二十米外糖炒栗子的甜香隨風漫來，與陳默身上清冽的柑橘氣息交織成令人心安的味道。

    陳默忽然將相機模式調成連拍：“來，試著對鴿子揮手。“

    未等她反應，成群白羽已掠過火燒云沸騰的天際。

    蘇雨晴本能地仰起臉伸出手，風灌滿她雪紡襯衫的袖管，霎時間千百片羽毛與發絲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