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倉皇間準備轉過身去，但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此時陳默已經將長褲也給脫了下來，只穿著短褲。

    當陳默彎腰撿拾地板上的濕衣物時，短褲下緊繃的腿部肌肉令蘇雨晴耳尖發燙，余光瞥見水痕沿著起伏的腹肌沒入黑色短褲邊緣滲入布料，喉嚨突然像被棉花堵住般發不出聲。

    蘇雨晴感覺耳膜鼓動著劇烈心跳，小臉熱的發燙，卻又不住的偷瞄著陳默精瘦的腰線。

    “我先去泡個澡，一會泡完再喊你進臥室睡覺。”陳默沒有注意到蘇雨晴的異樣，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抓著濕透的衣物便走向了自己的臥室。

    蘇雨晴機械式地點頭回應，直到此時，她才忍不住用雙手的手背緊緊貼到了自己發燙的小臉上。

    手背接觸滾燙臉頰的瞬間，冰涼與灼熱形成鮮明對沖。

    皮膚接觸處像被溫水浸過的絲綢滑過，但轉瞬即逝的涼意很快被皮下血管突突跳動的熱浪吞沒，指尖甚至能感受到耳垂毛細血管的震顫。

    直到浴室傳來淅瀝水聲，她才像被抽去骨骼般跌坐在沙發邊緣。

    將手背換成略微汗濕的掌心重新貼上面頰的瞬間，微涼的汗意與滾燙的血液在肌膚下暗涌，連呼吸都染上蒸騰的霧氣。

    耳垂血管突突跳動著，仿佛要掙脫那層薄薄的皮膚——方才驚鴻一瞥的畫面正沿著脊椎燒灼，少年人沾著水光的蝴蝶骨在記憶里反復振翅，連帶著窗外的暴雨都化作某種粘稠的潮聲。

    一想到剛才看到的景色，蘇雨晴便感覺整個大腦酥酥麻麻的，直接癱倒在了沙發上，喘著粗氣。

    耳朵則是盡可能的聆聽著陳默臥室傳出的聲音。

    毛毯上的流蘇被揉得打了結，蘇雨晴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數浴室的水滴聲。

    十七下，瓷磚敲擊聲；二十三下，花灑嗡鳴……

    數著數著，她便不知不覺間閉上了逐漸沉重的眼皮。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陳默才下半身裹著浴巾走了出來。

    他原本是準備叫蘇雨晴去睡床上的，卻看到她此時正跟一只小貓一樣懷抱著毛毯，蜷成毛絨絨的一團陷在沙發里，隨著呼吸輕輕翕動的鼻翼間，溢出幼貓打盹般的氣音，偶爾在雷聲中發出含混的嚶嚀，早已一臉安心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