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神秘的他
無煙神色凝重,語氣帶著幾分篤定,緩緩解釋道:“那顆紅蛋,極有可能就是真龍所化。”
楚沁聽聞此言,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呆立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真龍?”他在心中反復(fù)咀嚼著這兩個字,只覺這消息太過震撼,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消化。在世人的認知里,真龍那可是傳說中的存在,擁有著毀天滅地的恐怖力量,如今卻被告知,眼前這毫不起眼的紅蛋,竟與真龍有關(guān),這怎能不讓他震驚得呆若木雞。
無煙見楚沁這副模樣,心中暗覺不妥,趕忙施展傳音入密之術(shù),輕聲說道:“你別傻站著了,我也只是憑借一些跡象猜測,并無十足把握。”然而,此時的楚沁,腦海中依舊被“真龍”二字不斷盤旋充斥,對無煙的傳音,仿若未聞。
就在這時,南宮問津蓮步輕移,走到楚沁身前。她見楚沁眼神呆滯,一臉恍惚,心中不禁泛起疑惑。她伸出潔白如玉的手掌,在楚沁眼前輕輕晃了晃,而后瞇起美目,關(guān)切又疑惑地問道:“你怎么了?是身體不舒服,還是遇到了什么煩心事?”楚沁這才從混沌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強裝鎮(zhèn)定道:“沒事,走吧……”
南宮問津愈發(fā)納悶,追問道:“去哪?”楚沁稍作思索,說道:“四處逛逛,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些別的線索。”言罷,他抬腿便向前走去,試圖借這漫無目的的閑逛,讓自己混亂的思緒能夠漸漸平復(fù)下來,同時也期望在這探索的過程中,能找到更多關(guān)于紅蛋與真龍的真相。
極感宗,那巍峨聳立的議事大殿內(nèi),氣氛凝重得近乎窒息。平日里總是和顏悅色,仿佛春風(fēng)拂面般的掌門道新,此刻卻如同換了個人。他端坐在掌門寶座之上,眼神冷漠如霜,往昔的親和偽裝早已被徹底剝離,冷峻的面容仿若千年不化的寒冰,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大殿之中,數(shù)位長老身形顫抖,大氣都不敢出。他們低垂著頭,視線緊緊盯著地面,仿佛那里藏著能讓他們逃避這可怕現(xiàn)實的秘密。誰能想到,一個僅僅金丹境的少年,竟在掌門眼皮子底下,如入無人之境般大肆屠殺宗門弟子,甚至還將一名堂堂地境護法殘忍殺害,而后又這般瀟灑地安然離去。這等驚世駭俗之事,若非他們親眼目睹,哪怕將此事說與旁人,怕也是無人敢信,簡直荒誕得如同天方夜譚。
陶笙長老臉色鐵青,恰似暴風(fēng)雨來臨前那陰沉得可怕的天空。她在大殿中來回急促地踱步,腳步沉重而慌亂,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眾人緊繃的神經(jīng)之上。她心中的怒火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焰,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道新雙目緊閉,靜靜地倚靠在掌門寶座上,看似平靜,實則內(nèi)心翻涌如潮。良久,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仿若從暗幽地獄傳來:“師妹,你對此事有何想法?”
陶笙心中的惱怒本就積壓已久,此刻聽聞道新的詢問,再也按捺不住。她猛地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無尚,眼中滿是憤怒與不解,質(zhì)問道:“為何不直接殺了他?難道四師兄的仇就不報了嗎?難道太祖宗當(dāng)真可怕到讓我們極感宗連一戰(zhàn)的勇氣都沒有了?”
道新依舊沉默不語,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令人心悸的一幕。四師弟雖說剛剛突破地境不久,可畢竟也是踏入地境的高手,在這一方天地中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然而,卻在那個神秘小女孩的一掌之下,瞬間化作廢人,最后更是被那少年輕易斬殺。無尚暗自思忖:“那小女孩看似毫無修為,周身氣息隱匿得滴水不漏,可為何出手之間,威力竟恐怖如斯,遠遠強過地境強者?倘若當(dāng)時站在那里的是自己,面對她那詭異莫測的一擊,會不會也落得和四師弟同樣的凄慘下場?”這般念頭一旦涌起,道新便不敢再往下細想,只覺脊背發(fā)涼,冷汗瞬間濕透了衣衫。好在,那小女孩如今已然死去,雖說四師弟也命喪黃泉,可至少,極感宗暫時不用直面那未知的恐怖威脅。
道新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之中,久久沒有回應(yīng)陶笙的質(zhì)問。陶笙見此,心中的憤懣愈發(fā)濃烈,她再次提高音量,氣憤道:“掌門師兄,為何不作答?難道是師妹說錯了不成?”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nèi)回蕩,宛如一記記重錘,敲打著每一個人的心房。
道新面色凝重,聲音低沉如洪鐘般響起:“難道師妹忘了極感宗從何而來?”他的話語仿佛帶著千鈞之力,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
陶笙眼中閃過一絲倔強,不以為然地開口道:“師父已經(jīng)走了,大師兄也走了,難道極感宗為太祖宗做的事還不夠多嗎?”話一出口,往昔種種如潮水般涌上心頭。在這突如其來的橫禍面前,未來的道路被迷霧重重籠罩,讓她思緒萬千。
陶笙神色一沉,緩緩說道:“百年前,師父聽取了云天的建議,千方百計得到了七剎劍。自那之后,極感觀便改為了極感宗。也是從那時起,你我五師兄妹擺脫了道士的身份,搖身一變成為了極感宗的真?zhèn)鞯茏樱髞砀浅闪俗陂T長老。那時候,我們都以為宗門迎來了新的輝煌,可誰能想到……”她微微頓了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痛苦與追憶。
“可改為極感宗數(shù)十年后,師父便離奇死去。大師兄繼任掌門,自那以后,極感宗徹底淪為太祖宗的附屬,處處要看太祖宗的臉色行事。”陶笙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繼續(xù)說道,“六年前,大師兄也死了。大師兄究竟是如何死的,難道你不清楚嗎?就和師父一樣,死得尸骨無存,連個全尸都沒留下。”她的語氣中滿是悲憤與不甘。
“如今細細想來,若不是一直聽從太祖宗的擺布,師父或許不會死,大師兄也能安穩(wěn)活著。我們極感宗,又何必落得如今這般任人宰割的田地……”
大殿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唯有燭火在微風(fēng)中搖曳,發(fā)出“噼啪”的聲響,仿佛在為極感宗的命運嘆息。道新低著頭,沉默不語,他的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