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尖銳的劍尖無情地劃過他的額頭，瞬間，殷紅的鮮血如決堤的洪水般直流而下，很快便遮蓋了他的眼睛。“啊……”血液流入眼中，帶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歐陽千陌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音在城鎮間回蕩，久久不散。

    此時的馬如是，面色猙獰得近乎扭曲，殺意外泄，如實質般彌漫開來。他手掌中靈力急速運轉，散發出淡淡的藍光，輕輕劃過額頭，神奇的是，那洶涌的血流竟緩緩停止。馬如是緩緩睜開眼睛，眼中滿是血絲，他憤怒地掃視著四周，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我要殺了你，你給我滾出來！”

    啪！一道黑影如閃電般扇在了他的嘴上，速度之快，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緊接著，砰的一聲巨響，馬如是整個人揚起一片塵土。

    四周的人群看著這一幕，都驚得呆若木雞，嘴巴大張，仿佛能塞下一個雞蛋。他們怎么也不敢相信，這位平日里風度翩翩、靈力高強的公子，竟然被一柄劍給打得如此狼狽。

    程欣欣一襲淡藍色的長裙，身姿婀娜，此刻她正靜靜地看著空中出現的黑劍，秀眉微蹙，默不作聲地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每一絲靈力波動。瞬息后，她面色變得凝重起來，一番仔細查看后，卻依然毫無頭緒，根本不知這暗中出手之人究竟在何處。

    馬如是艱難地吐了吐口中的鮮血，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他雙手撐地，緩緩從地上站起。此時的他，眼睛血紅如惡魔，嘴巴因剛才的重擊而高高腫起，模樣狼狽不堪，哪還有半分往日的風采。

    烏云翻涌，天色仿若被墨汁浸染，濃稠得化不開。在這片被陰霾籠罩的天地間，馬如是孤立于一處斷崖之上，周身的氣息紊亂而狼狽。就在他以為危機暫消之時，異變突生。

    兩柄寒光凜冽的劍，仿若從九幽地獄憑空殺出，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的頭頂。這兩柄劍甫一現世，便帶著森冷的殺意，在半空中飛速旋轉，而后一左一右，呈夾擊之勢。一柄劍尖鋒芒畢露，直逼他的眉間，另一柄則悄無聲息地指向他的后腦。

    一前一后，角度刁鉆至極，讓馬如是避無可避。他的身體瞬間僵住，每一寸肌肉都因恐懼而緊繃。此時，風在耳邊呼嘯，卻吹不散他滿心的寒意。他在這呼嘯的風聲中，嗅到了如實質般的死亡氣息，那氣息如一條冰冷的蛇，順著他的脊梁緩緩攀爬而上。

    馬如是的心臟劇烈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膛。他緩緩轉動眼睛，眼眸中一片血紅，那是恐懼與絕望交織的色彩。在慌亂之中，他的眼神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瞥到了不遠處的程欣欣身上。他的眼神中滿是哀求，此刻的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程欣欣的身上。

    程欣欣站在一旁，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看著馬如是求救的眼神，她的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她此生最是厭惡拈花惹草之人，而馬如是平日里的風流韻事，她也有所耳聞。可是，此刻心中的厭惡與理智在激烈交鋒。她想到兩家乃是世交，情誼深厚，多年來往來不斷。而馬如是又是自己好姐妹馬如玉的親弟弟，血濃于水。如今自己親眼撞見他身處險境，若是坐視不理，日后又有何顏面面對玉兒？

    “哎……”一聲悠長而無奈的嘆息，自程欣欣的口中傳出。她蓮步輕移，緩緩走入場中，聲音清冷卻又帶著幾分復雜的情緒：“馬如是，看在馬如玉的面上，我今日救你一次。只望你以后能好自為之，莫要再如此肆意妄為。”

    話落，程欣欣腳尖輕點地面，如同一朵被風吹起的蘭花，飛身沖向那兩柄劍。她的身姿輕盈飄逸，隨影如風，快如閃電。眨眼間，她已來到劍前，素手一揚，凝聚全身功力的一掌轟然轟出。掌風呼嘯，帶著排山倒海之勢。

    馬如是看著那襲來的掌力，心中大驚。那掌力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呼嘯。他的眼眸瞬間瞪大，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心中慌亂地想著：這是救人還是殺人？

    “轟！”一聲巨響，如驚雷炸響。掌力與雙劍碰撞，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待光芒消散，兩柄劍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馬如是，也在這股強大的沖擊力下，被一掌掀翻在地。

    他狼狽地在地上翻滾了數圈，才勉強停下。此刻的他，灰頭土臉，發絲凌亂，衣服也被劃破了幾道口子。他緩緩從地上爬起，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惡狠狠地盯著程欣欣。

    程欣欣神色平靜，看著馬如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輕笑：“怎么了，馬大公子？我救你一命，你連一聲謝謝都不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