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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妍的臉色突變,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沖出了別墅。
等周默來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剛好從急癥室里走了出來。
他看著喬妍神色沉重:周先生現在的情況刻不容緩,換腎手術提前到了半個小時以后。
您方便聯系一下捐贈者,問他現在方便嗎
喬妍還沒來得及回答,周默的聲音就從身后傳來:方便!醫生我方便。
周默捂著被打傷的臉,心里已經毫無留戀。
他只想快點離開喬妍,快點離開喬家,從此不再有任何關聯。
喬妍的神色閃過一絲復雜,但還是開了口:謝謝。
周默沒有回答,只是打開手機的飛機票改了今天下午的飛機。
三十分鐘后,周默躺在了手術室里。
可他卻沒有害怕的情緒,有的只是釋懷和解脫。
剛躺上去,護士焦急的跑了進來:不好了,麻醉藥用完了,最多只夠一個人用。
這個時候醫生脫下手套,皺眉和門外的喬妍商量。
下一秒,周默聽到了喬妍堅定的聲音:南風身體弱,不能沒有麻醉。
......
半晌,醫生走了進來,看向他的眼里,滿是同情。
周先生,這場手術你將沒有麻醉藥,你要不能堅持的話,現在還可以放棄捐腎。
不用,我能堅持。
雖然答案和他預想的一樣,周默還是忍不住心冷。
他的好姐姐,他唯一的家人,竟然能始終如一地做出同樣的選擇。
哪怕他從頭到尾,誰都沒有傷害過。
醫生聽后沒再多說,只是不停的在他的耳邊安慰著。
手術的過程很是煎熬,不打麻醉的過程可想而知的疼痛,周默青筋突出,額頭溢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哪怕咬緊牙關,周默也還是一陣陣發出痛苦的叫聲。
等捐腎手術結束以后,周默早就被疼得暈了過去。
等周默再次醒來,床邊是空蕩蕩的一片,只剩下進來換藥的護士投來了關心的目光。
周先生,你醒了啊。
你那個姐姐也真夠狠心的,為了自己男朋友,竟然讓你沒有麻藥就做手術。
周默沒有回應只是慘白一笑,等護士走后,他拿出了手機看時間。
還有兩個小時,現在打車去拿行李再去機場,時間剛剛好。
周默松了口氣,他剛想下床,一陣鉆心的疼痛卻源源不斷的傳來。
那是一種刺進骨髓,直擊靈魂的劇痛,仿佛又無數的利刃在他的身體內肆意切割,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哀嚎。
但一想到能離開喬妍,周默咬牙撐著床板就下了床。
他艱難地換好衣服,拿起了自己隨手攜帶了很久的斷絕關系承諾書,一步步走到了沈南風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