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屬狂潮:自由之旗 OR6-EP2:尼布甲尼撒(14)
坐在醫院正門所對著的一樓大廳內的椅子上,麥克尼爾繼續整理著兩隊士兵從不同區域獲取到的情報。瘋狂的夢游癥患者可能會在攻擊未受感染的正常人時將某種細菌或病毒傳播給另一方,但不管傳播了多少人,一旦那種未知毒素破壞了感染者的腦部,被感染的夢游癥患者就會徹底死亡,這同樣變相地限制了感染蔓延。毫無疑問,如果這種制劑不會通過破壞腦部從而讓夢游癥患者死亡,那么在卡薩德的封鎖線后方等待著麥克尼爾的就不會是成堆的尸體而將是成百上千的怪物——不,如果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卡薩德的封鎖線也將形同虛設。
“太少了!”他忍不住開始發脾氣,“這點情報根本不夠用……得再想個辦法才行。”
就在他為手頭的情報不足以讓他繼續追擊敵人而焦慮時,卡薩德很不巧地打擾了麥克尼爾的思考。
“聽說你們已經成功地控制了醫院。”卡薩德單刀直入地向麥克尼爾詢問詳情,“抓到安布雷拉的人了嗎?”
“抓到了,不過我很難理解他們的動機。”麥克尼爾立即從椅子上離開,走到大廳內相對開闊一些的地帶,和后方保護他的士兵們保持距離,“我想,你很明智地找出了他們的弱點并且用封鎖附近街區的辦法阻止了感染蔓延,這大概也是他們最后淪落到困守醫院的原因。但是,據被困在地下的幸存者說,安布雷拉的雇傭兵會每隔一段時間就把他們當中的人抓出去——沒人知道被抓出去的人遭遇了什么命運——并且又經常從外面帶來新的受害者、把新來的人關進牢房里。”
“既然他們為感染總群體規模伴隨著時間流逝而縮減感到苦惱,說不定這些人在用幸存者做感染實驗。”卡薩德本人不懂這些,他全部的經驗來自于對GLA內另一位大名鼎鼎的生化武器專家的了解,“不……也不太對勁。他們不可能在夢游癥患者大規模死亡后再找到反敗為勝的機會,做這類研究也無濟于事。麥克尼爾,我們在這里分析再多,也比不上敵人的一句供詞更權威。”
“再嚴刑逼供,他們就要全體去見上帝了。”麥克尼爾苦笑著,“我倒是不在乎他們的性命,可是光嚴刑拷打沒有用啊。”
“那就用他們的辦法來對付他們吧。”卡薩德那平靜的聲音讓麥克尼爾打了個哆嗦,然而下一秒他就很快察覺到自己竟然隱約對此產生了期待,“你比我更明白該怎么做。”
卡薩德的新點子給了麥克尼爾不小的啟發,他決定把這個想法變成現實,不過想在這座醫院中找到可控的夢游癥患者分布區域對他來說并不簡單。在完成準備工作之前,他不得不繼續有些自責地告訴黎凡特旅士兵前往醫院各處進行詳細偵察以確認夢游癥患者的行動,同時前去察看安布雷拉雇傭兵們的慘狀。見到這些鼻青臉腫、普遍丟了幾片指甲和幾顆牙的家伙服服帖帖地被庫爾德士兵們一字排開地按倒在地,麥克尼爾只想哈哈大笑。
“先生們,我剛剛從這座醫院里的其他幸存者口中得知,你們會定期從外圍捕捉幸存的平民并將其關押起來,同時又每隔一段時間選出幾個平民并將這些人帶出牢房……現在,我希望你們把失蹤平民的下落告訴我。”
“當然是都死了。”一名光頭雇傭兵喊著,“這個鎮子里除我們之外,現在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死人,一種是即將變成死人的怪物。”
見對方又一次沉默不語,麥克尼爾幾乎失去了耐心。他下令讓庫爾德士兵們把這些俘虜帶到四樓一處被封鎖的走廊上,緊閉著的兩側安全門中間夾著一些恰好被黎凡特旅士兵們困在此處的夢游癥患者。隔著透明的鋼化玻璃,眾人能夠清晰地目睹這些失去理智的怪物張牙舞爪的丑陋模樣。
剛一來到安全門前,即便是在庫爾德士兵們的賣力毒打下都能勉強站立起來行走的俘虜們以比葉海亞·本·艾哈邁德更不堪的狼狽姿態跌倒在地。其中有數人翻滾起來就要逃跑,結果被擋在后面的庫爾德士兵當面一拳打得天旋地轉,只得躺在地上哀嚎。
“各位可敬的雇傭兵們,我對你們的契約精神十分地佩服,可是我也有我的職責要去遵守……”麥克尼爾裝出一副為難的模樣,“所以,我想到了一個非常簡單的辦法來重現過去一段時間發生在落入你們手中又失蹤的平民們身上的事情。不管你們現在要不要開口,對我來說,結果沒有什么不同,反正我都能在這里得到我想要的信息。”他加重了語氣,“但對你們而言……是把自己這條命葬送在伊拉克,還是活下去享受不同的人生,全由你們自己來決定。”
這比斬首和毆打有效得多,還沒等麥克尼爾重復他的問題,雇傭兵們七嘴八舌地爭相說出自己所了解的內情。一名雇傭兵說,他們留在醫院里的目的是測試被感染后的夢游癥患者(巧合的是,這些安布雷拉雇傭兵同樣使用食人族一詞來稱呼這些發瘋的受害者)能否增長持續活動時間,因此才需要拿其他平民做實驗。
對于這些僅在合同中了解了安布雷拉的一部分秘密的雇傭兵們而言,安布雷拉透露的有限情報并不足以讓他們全面地了解任務過程中所有的危險。例如,吉歐特隆公司已經通過較為嚴謹的研究證實了夢游癥患者會因為腦部受到破壞而死亡,且夢游癥患者在此之前還是活著的——雇傭兵們卻并不知道這件事,他們只看到了夢游癥患者會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但雇傭兵們更傾向于將其解釋為活活餓死。既然夢游癥患者表現出了某種近似食人族的癥狀,雇傭兵誤以為夢游癥患者必須靠著不斷吃人才能持續活動,似乎也屬于情理之中。
當這些雇傭兵們在恐懼下不斷地向麥克尼爾吐露他們最近幾日抓捕平民并讓夢游癥患者攻擊平民以了解其行動規律的真相時,那鷹隼般的眼睛始終沒有停止在俘虜們身上來回掃射的動作。待到這些俘虜們紛紛結束了敘述后,麥克尼爾一言不發地走到了俘虜隊伍的最后方,找到了一名臉上畫著紋身的雞冠頭白人男子。那人輕蔑地朝著麥克尼爾臉上吐了一口唾沫,但并未命中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