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1:合流(1)
“我聽說過有一支由原本的維和部隊組成的雇傭兵團活躍在印度東部,沒想到他們把業(yè)務拓展到緬甸來了。”
麥克尼爾心里那種不祥的預感又一次加重了。維和部隊若是已經(jīng)成為一個歷史名詞,那么UN恐怕也已經(jīng)不復存在。況且,維和部隊原地再就業(yè)并淪為雇傭兵這種奇聞,恐怕只會發(fā)生在兵荒馬亂的年代。由此推斷,陷入戰(zhàn)火的遠遠不只是印度的東部地區(qū),也遠遠不只是他們當前所在的緬甸,而很有可能是大半個世界。
野獸般的直覺讓他再一次停下了腳步并舉起右手示意葉真停止前進,本以為麥克尼爾被自己的冒失提問給冒犯到的年輕人頓時惶恐不安,他正打算說些什么來安慰麥克尼爾,只見麥克尼爾回過頭向他比劃了一個讓他閉嘴的手勢。
“有敵人。”年輕的士兵言簡意賅地說道。
話音剛落,麥克尼爾迅速地把葉真一腳踢翻到了附近的草叢里,自己也鉆進了另一側(cè)的樹叢并迅速地爬到了一棵大樹下。如同追魂索命一般響起的槍聲追著他們緊隨而至,幾乎一路鎖定著麥克尼爾的腳步,直到麥克尼爾消失在大樹后方后才暫時停止。差一點丟了性命的麥克尼爾冷哼了幾聲,打開了夜視儀,準備給這些不講規(guī)矩的敵人一點教訓。
他還沒有殺人的打算,萬一他們被敵人俘虜,已經(jīng)殺死了敵軍指揮官手下士兵的兇手是不可能通過求饒和假意效忠來逃得一條性命的。再說,他也有盡量不驚動附近發(fā)生混戰(zhàn)的雙方的打算。為了逞一時之勇而讓這支效忠于不明勢力的正規(guī)軍(最近幾日他們發(fā)現(xiàn)的其中一部分士兵尸體上都有明顯的軍銜標志和代表所屬部隊的臂章)把正在穿行戰(zhàn)區(qū)的雇傭兵當做威脅顯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確切地說,這兩名蹲在樹上的敵軍士兵恐怕也沒過上什么好日子。麥克尼爾輕而易舉地辨認出了他們用于掩埋排泄物的雜物堆,看來這兩個家伙埋伏在附近也有多日,只可惜他們好像沒抓到什么有價值的目標,反而碰上了只想盡快逃跑的麥克尼爾。
“你們確實已經(jīng)很熟練了,但是還不夠熟練。”他自言自語著,“回去再多鍛煉一下吧。”
短促而緊湊的槍聲響起,樹枝斷裂和兩次重物應聲而倒的撞擊聲傳入麥克尼爾的耳中。他迅速地從這顆大樹上爬下,并找到了從附近的樹叢里匍匐前進地爬到他身旁的葉真。這樣的姿勢不是平時沒接收過任何訓練的辦公室職員能做出來的,想必葉真身后那位不知名的老板在他出發(fā)之前讓他掌握了不少保命的必要技巧。
“人還活著嗎?”
“不一定,也許摔死了,也許會因為脊椎被摔斷而徹底癱瘓、在輪椅上度過下半輩子。”麥克尼爾馬上遏制住了吹口哨的沖動,他身旁目前沒有戰(zhàn)友,多余的慶祝動作會讓他馬上暴露,“如果他們活著,就一定會讓他們的同伴明白這里發(fā)生了襲擊……不過我們本來也不是什么試圖對他們進行偷襲的敵對士兵,就讓他們胡亂搜索吧。”
有那么一瞬間,麥克尼爾確實打算上前找受傷的敵軍士兵詢問詳情,但他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他不認識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的任何一款臂章,只有所有臂章上都附帶的【SEAUNA】縮寫能讓他產(chǎn)生一些近似荒誕的無關聯(lián)想。最后一個字母A代表陸軍,前面的SEAUN也許代表又一個在他熟知的歷史上從未誕生過的國家。
大部分現(xiàn)代通訊設備在這里派不上用場,這可能是因為附近缺乏對應的基礎設施,也有可能是因為在附近作戰(zhàn)的軍隊刻意地屏蔽了相關的通訊信號。所幸葉真來到這里時已經(jīng)掌握了一條完整的路線,根據(jù)這張路線圖的內(nèi)容所描述的情況,他們的逃離的必經(jīng)之路上還有著一片村莊,或許麥克尼爾可以選擇在那里暫時休息一陣。
這也是麥克尼爾之前的計劃的一部分,尤其是當他從葉真那里得知村莊暫時沒有卷入戰(zhàn)火時,他更加認為通過潛入村莊來逃脫是可行的。然而,幾個小時之前,無意中和麥克尼爾談起來時見聞的葉真向他提到,當?shù)卮迕裼捎谟衩椎茸魑锶狈︿N路而在種植罌粟,這把麥克尼爾心里的如意算盤全都打亂了。
到這里為止,事情還不算太早,麥克尼爾也并未強烈要求改變路線。然而,敵人的襲擊使得他必須重新考慮這個問題。
“葉先生,咱們也許該考慮換一條路線了。”向著預定路線指引的方向猛沖了十幾分鐘之后,麥克尼爾暫時放慢腳步以免體力不達標的葉真完全落在后面。和游刃有余的麥克尼爾相比,噴了不少驅(qū)蟲噴霧卻還是滿臉大包的葉真只差躺在地上喘氣了。
“換路線就要多一天的路程了,而且還得穿過附近的溪流——那地方有軍隊的水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