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2-EP1：佩倫覺醒（15）

    “他們其實什么都懂，只是不說實話。”

    希爾茲上尉穿著一套OUN民兵制服，和麥克尼爾一起在廣場外面巡邏。他們不能長時間地潛入OUN民兵隊伍并執(zhí)行一項確定的任務，不然暴露的風險將成倍地增加。一般市民不會懷疑他們的動機，平民對手持槍械的士兵總是懷著一種敬畏，合眾國本土的持槍平民見到警察也是要嚇得腿軟的。這身衣服是天然的護身符，他們可以在不受到任何質(zhì)疑的情況下放心大膽地在外圍活動，直到公開演講開始后再進入。這只是一次刺殺活動，沒必要大動干戈。

    “他們在做夢吧，把我們趕走了，他們靠什么對抗俄國人？”麥克尼爾不屑地笑了笑，“可笑的是他們居然真的以為自己有很重要的地位，沒有NATO的武力支持，他們什么都不是，幾天之內(nèi)就會被俄國人打垮。所謂遏制俄國人西擴的防線也是要依靠這些東歐國家的集體力量，單打獨斗是沒法對付俄國佬的?！?br/>
    “也許他們只想暫時享受一下大權(quán)在握的感覺，沒有什么長遠的打算。”希爾茲上尉發(fā)現(xiàn)遠處出現(xiàn)了一隊OUN民兵，連忙讓麥克尼爾躲到街道拐角后面，“能夠?qū)?quán)力世代傳承的國王尚且不在乎自己死后會給子孫后代留下多大的隱患，這些人更不在乎。”

    烏克蘭和OUN的蓋特曼，斯捷潘·戈里溫在一切場合學習那個曾經(jīng)在這個世界的歷史上發(fā)動世界大戰(zhàn)的狂人，他給OUN弄來一種模仿德式軍服的民兵制服便是他學習精神榜樣的明證。要讓領袖變得神圣，在適當?shù)臅r候親民，其余場合則要和平民保持距離，這樣才能夠塑造出具有威嚴的領導人物而不是只能活在媒體小報的八卦新聞中的丑角。如果他們生在合眾國，各路媒體能夠把任何一個政客的細節(jié)全部抖出來，誰也別想成為蓋特曼或是元首。烏克蘭不具備這樣的環(huán)境，合眾國一廂情愿地以為烏克蘭會按照他們設計的路線前進，不料烏克蘭走上了老路子。NSDAP也是德國的平民選上去的，麥克尼爾不無惡意地想。

    “先進行第一套方案，用無人機襲擊車隊?！毕柶澤衔景戳税炊鷻C，“檢查無人機的狀態(tài)，確保它不會在發(fā)起攻擊的時候出現(xiàn)問題?！?br/>
    上次麥克尼爾等人突襲酒店并救出人質(zhì)后，惱羞成怒的OUN除了殺害了剩下的外國人質(zhì)外，還決定在基輔市內(nèi)進行大規(guī)模的搜索和逮捕行動。不少市民被扣上俄國間諜的帽子后扔進監(jiān)獄，和他們一起被逮捕的還有一些沒來得及逃離基輔市區(qū)并躲進本國大使館的外國人。這讓希爾茲上尉的計劃受到了阻礙，他不能找到另一個相對較為安全的廢棄建筑，OUN唯恐有人躲在這種建筑物內(nèi)策劃破壞活動，總是安排民兵到可能存在敵人的街區(qū)進行頻繁搜索。最后，希爾茲上尉不得不把湯姆和工作站轉(zhuǎn)移到離現(xiàn)場相當遠的一棟居民樓內(nèi)，這棟大樓內(nèi)原本的住戶因擔心在城市的武斗中受到波及而全部逃離，湯姆可以放心地在民房內(nèi)觀察廣場附近的動態(tài)并執(zhí)行對應的暗殺計劃。根據(jù)希爾茲上尉修改后的方案，他們的第一個策略是在OUN車隊行駛的必經(jīng)之路上進行伏擊，爭取直接把蓋特曼本人炸死。無人機由大使館方面提供，使館的工作人員遮遮掩掩地說這只是他們用來應對突發(fā)情況的保命工具而已。

    “所以我們的外交人員一天到晚只想著怎么暗殺外國的政客，真讓我大開眼界?！丙溈四釥柦舆^無人機的時候不忘嘲諷對方幾句。

    說合眾國的外交人員只會考慮暗殺當然是污蔑，不過把這種用于暗殺的無人機藏在大使館內(nèi)的家伙大概也不是什么善類。對湯姆而言，這一次的任務簡單了許多，他只需要操控無人機尋找OUN車隊并進行刺殺，只要能夠摧毀蓋特曼所在的車子，他們的任務就算圓滿完成了。OUN會把大部分精力放在控制廣場秩序上，他們應該不會猜到城市外圍會出現(xiàn)無人機。

    又一隊OUN民兵從他們眼前走過。每當麥克尼爾不得不面對這些隨時可能懷疑他們真實身份的OUN民兵時，他就裝出一副隨意的樣子，讓這群正在趕路的家伙不會對他起好奇心。在眼前的民兵消失在街道盡頭后，麥克尼爾和希爾茲上尉開始討論是否需要轉(zhuǎn)移陣地。他們長時間無所事事地徘徊在這里，肯定會引來OUN民兵頭目的注意。即便這些人的動機只是認真地教訓一下不守規(guī)矩的民兵，這種程度的試探也足夠讓兩人暴露。

    “那就換個地方?！鄙衔倦S意地答復道，“總之，我們不能讓這些家伙這么快就懷疑我們。”

    希爾茲不停地催促湯姆盡快做好準備，湯姆本來是新手，倉促之間難免犯錯，麥克尼爾見了便要求上尉多一點耐心，可上尉堅持稱他們必須抓住最好的機會才能一舉消滅OUN首腦集團。在最后一次進行檢查后，湯姆驅(qū)動著無人機離開廢棄的居民樓，在建筑物的掩護下逐漸靠近車隊的行駛路線。一旦無人機被監(jiān)控攝像頭拍攝到，他們的計劃就暴露了，因此希爾茲上尉試圖讓沿途的監(jiān)控攝像頭全部癱瘓，但他沒能做到這一點，只是成功地讓少數(shù)攝像頭暫時失靈。當湯姆在屏幕上看到了遠處的車隊正緩緩駛來時，他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上尉。

    麥克尼爾和希爾茲卻面臨著另一個棘手的問題。有一名同樣穿戴著大衣和圍巾的烏克蘭平民走到二人眼前，似乎是打算詢問一些問題。這一事件讓希爾茲措手不及，他的烏克蘭語只能應付日常對話，只要對方稍微提起一些復雜事項，他就無法應對。一旁的麥克尼爾則根本不懂烏克蘭語，完全幫不上忙。上尉用求援的眼神看著麥克尼爾，而麥克尼爾識趣地后退了幾步，不讓那個烏克蘭人有機會對自己說話。他聽不懂烏克蘭語，這時候和希爾茲上尉交流也只會瞬間露餡。

    見兩人毫無反應，那烏克蘭人似乎生氣了，跺著腳語氣急促地喊著什么。見勢不妙的上尉連忙拉著麥克尼爾離開了現(xiàn)場，他心有余悸地對麥克尼爾說：

    “這混賬發(fā)什么瘋？一般的烏克蘭平民見了這套衣服就像看到了圣像畫一樣，結(jié)果他卻跑到我們眼前來出言不遜了……”

    “但愿他僅僅只是脾氣不好，如果他找到附近的民兵指揮官并報告說有兩個游手好閑的家伙在這里游蕩，恐怕我們就要有麻煩了?！丙溈四釥栆哺械胶笈?，他懷疑那個平民得了精神疾病。

    在撤離這一街區(qū)的路上，麥克尼爾向上尉詢問之前那個烏克蘭平民到底說了些什么。上尉答復說，對方在詢問和食品分配有關的信息，可希爾茲上尉對此一無所知，自然不可能給出任何答案。烏克蘭現(xiàn)在還處在饑荒中，過去OUN民兵會上街為市民分發(fā)食品和救濟糧——天知道他們的食物是從哪里來的——現(xiàn)在OUN儼然成為了新的主人，他們要將人力用在更需要的地方，于是便怠慢了他們原先極力討好的市民。許多市民自然對此感到不滿，只有少數(shù)人愿意將行動付諸實踐，麥克尼爾只是很不巧地遇到了這樣的硬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