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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上下縫了一百多針,骨折的手臂和大腿打了石膏。
我爸坐在我的床頭,渾濁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
兒子,醫生說你近一個月都不能活動,需要躺在床上修養。
那兩個人還在逃竄,不過應該很快就能抓住了,到時候我把他們送到你面前,你受過的委屈,他們也得受一遍!
體內的麻藥勁還沒過,徹骨的疼痛終于感覺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麻木。
唯有心臟的疼,還是那么鉆心。
我聲音沙啞的跟我爸道歉:
對不起爸,五年前是我太任性了......
他搖了搖頭,用手背擦去眼中的淚:
是爸爸固執,非要你按照我的想法去走。
這五年爸想通了,家里的企業你想管就管,不管就算了。
只要人平安健康,爸爸不會再安排你做任何事!
心中暖洋洋的,委屈也涌上來。
淚水從眼角滑落,我看向了一旁的梁潔。
她從我醒了到現在就一直盯著我看,沒有說一句話。
愧疚縈繞在心頭,我跟她也說了一句對不起。
誰知,她忽然笑了:
這五年在外面沒少受委屈吧從小到大,你還是第一次跟我說這三個字。
所有的疏離與隔閡都隨著她的一句話煙消云散。
我們好像從來都沒有分開過。
本以為彼此之間再也跨不過的那道鴻溝也在一點點閉合。
我爸看了我倆一眼,溫和的開口:
這些年小潔一直在等著你,連男朋友都沒交。
伯父!梁潔臉色一紅,我、我那是沒有碰到合適的!
我爸會心一笑,沒有再說下去。
大家都是成年人,經歷了這么多,我也不想再兜圈子拉扯,直接問道:
梁潔,我是結過一次婚的人,你會介意嗎
她抿了抿唇,別扭的回應:
如果介意,我今天就不會救你了。
說著,又小聲補充:
你眼光真差,竟然和那種人結婚。
是啊,眼光真差。
我苦澀的笑了。
幸好一切都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