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李志雄斟酌著開口：“老向，之前有些小事，我本想著能替你分憂就行，沒敢邀功，所以沒有告訴你。但現(xiàn)在出了點(diǎn)狀況，不得不跟你匯報一下。”

他將周世東如何被安排到白沙駐點(diǎn)、眼下惹出的麻煩，以及自己已經(jīng)安排天哥去處理，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向東升只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語氣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情緒，隨后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話筒里傳來的忙音，李志雄握著話筒的手微微發(fā)緊，心里沒來由地一沉。

另一邊，天哥在家里接到李志雄的電話后，并沒有急于行動。他慢條斯理地開車先回到局子露了個臉，才聯(lián)系小剛趕過來匯合。這一番耽擱，等他們趕到白沙時，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小時。

事發(fā)的鄉(xiāng)村小道上，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議論聲此起彼伏。

天哥示意開車的條子拉響警笛，刺耳的警笛聲劃破嘈雜，人群立刻讓出一條道來。他帶著小剛和兩名心腹走進(jìn)現(xiàn)場，目光冷冷地掃過蹲在地上的周世東。

“你還蹲在這兒好看嗎？”天哥語氣譏諷，“趕緊去把衣服穿上，跟我回局里好好交代你的問題。”

周世東低著頭，臉色鐵青，拳頭攥得死緊，卻只能咬牙起身，朝皇冠車走去。

趁周世東穿衣服的空檔，天哥又例行公事地詢問了蔣凡一遍。

蔣凡心知肚明，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天哥不過是在走個過場，便依舊按照先前的說辭重復(fù)了一遍，并堅(jiān)持要求周世東賠償他的小四輪。

皇冠車內(nèi)，周世東機(jī)械地套上衣服，手指不經(jīng)意間觸到別在腰間的配槍。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動作一頓，腦海里閃過剛才的屈辱——眾目睽睽之下，他堂堂一個條子，竟光溜溜地被蔣凡和張春耕按在地上羞辱！

他的眼神驟然陰鷙，指節(jié)在槍柄上摩挲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楊冰冰已經(jīng)穿好衣服，但車外圍觀的人群仍讓她渾身發(fā)抖。見周世東整理完畢準(zhǔn)備下車，她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聲音發(fā)顫：“老公，我怕......”

周世東猛地甩開她的手，眼神冰冷如刀：“臭婊子，滾開！要不是你，老子也不會在這么多人面前丟人現(xiàn)眼。”

楊冰冰被他的力道推得向后一仰，頭部撞在車門上，眼眶瞬間紅了，卻不敢再吭聲。

周世東從皇冠車?yán)镢@出來，像是一頭被激怒且喪失理智的野獸。充血的雙眼死死鎖定在張春耕和蔣凡兩人身上，他猛地拔出腰間的配槍，對著距離皇冠車最近的張春耕腦袋，怒吼道：“你這個雜種，敢打老子，老子今天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