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萍隨后走進餃子館，把剛才三個女人商量的事情講述出來。

蔣凡聽完講述以后，嬉皮笑臉的神情，瞬間嚴肅起來。

郝夢和阿萍都相信蔣凡在員工面前，不是一個小氣的人，相信他肯定會支持過年期間，提高員工生活標準的想法。

看到他這副神情，郝夢接茬道：“我們也考慮到這筆支出不小，所以才想讓你去給彭亮和輝哥他們說。”

蔣凡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道：“如果只是輝凡廠一家的事情，我肯定能說服他們，但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這事我真不能開口。”

郝夢追問道：“為什么？”

蔣凡點上一支煙，皺著眉頭繼續解釋道：“真按照你們的想法去執行，不說附近工廠的老板有想法，會認為我們嘩眾取寵，還會讓輝哥和彭亮很難做。

你們想想，他倆不但是輝凡的股東，同時還有自家的工廠。輝凡廠里這樣執行，彭亮的那幾家工廠，還有輝哥剛成為達豐的第一大股東，這些工廠員工會這么看待他們這兩個老板？

除開輝哥和彭亮，還有欣姐的俊龍鞋廠，況且俊龍與輝凡還是一個保安體系。這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我怎么去開這個口？”

以前，蔣凡是肯定考慮不到這些事情，自從陳哥在醫院好好給他上了一課以后，他不但心情平靜了許多，而且心胸也寬闊了不少。

郝夢和阿萍聽完他的解釋，同時陷入了沉默。

蔣凡心里暗自核算了一遍，輝凡提前一周放假，初八收假，也就是半個月，每天提前四元錢的生活標準，就是六十元。這還真不是一個小數目。

他沉思了很久，接茬道：“要不這樣吧，每家工廠的獎勵制度不同，沒有請假的員工，輝凡以獎勵的方式補充這段時間的生活標準，至于你們提出的每天四元，看似不高，可是幾萬人折算下來，真不是小數。

你倆也清楚，我名義上是三大股東之一，其實就是光屁股股東，投資的大部分錢都是舉債前行，至今還欠著輝哥和彭亮天大的人情，這樣的事情，我不好意思直接提出獎勵多少，只能盡量去爭取。”

阿萍看到至今對工廠管理一竅不通的蔣凡，但是對于這些人情世故，卻是考慮得面面俱到。她帶著自嘲的口吻道：“我看似是輝凡的總經理。考慮問題真沒有你這么全面。”

蔣凡拍了拍阿萍的肩膀，由衷地佩服道：“你已經夠優秀了，放眼整個東莞，有第二個你這么年輕的總經理嗎？”

郝夢和阿萍離開餃子館后，蔣凡忽然沉默起來。拒絕阿萍和郝夢的提議，他心里也不好受，可身邊這些人情世故，又不得不考慮，同時他也在這件事情上，切身體會到幾個管理工廠的女人不易。

為了盡量爭取多點，他以好久沒有聚在一起為由，邀請彭亮和輝哥晚上去意難忘喝酒。

晚上七點，蔣凡帶著郝夢坐車來到意難忘。

意難忘剛給酒店的媽咪開完會，剛走出酒店大門，就看到蔣凡和郝夢正好從的士上下來，趕緊迎上前，先是給郝夢打了聲招呼，隨即帶著玩笑的口吻，對蔣凡道：“大爺，現在江湖上都傳聞你在閉關修煉絕世武功，想見你一面比登天還難。你終于舍得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