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鯛魚燒與槍繭
"小哭包。"周寅坤不知何時倚在門邊,指尖轉著把象牙梳,"過來。"
他按著夏夏坐在膝頭,梳齒穿透打結的發絲。少女盯著梳柄刻的"1998",忽然感覺后頸刺痛——他拔下她三根頭發纏在梳齒,隨手扔進燃燒的雪茄盒。
"為什么..."
"閉嘴吃你的。"他舀起冰鎮楊枝甘露塞進她嘴里,拇指擦過她睫毛上凝的糖霜。玻璃倒影里,薩瓦什正將翡翠匕首插進地圖上的總理府坐標。
午夜警報響徹維港時,夏夏正在天星小輪拆榴蓮班戟。糯米紙里掉出微型相機,昨夜在民宿偷拍的議會文件清晰顯示著:周耀輝在1998年簽署的胚胎實驗同意書,監護人簽名處是少年周寅坤狂草的字跡。
咸澀海風灌進船艙,她顫抖著摸向鎖骨下的疤痕。記憶閃回周寅坤醉酒那夜,他掐著她脖子低笑:"這道疤是玫瑰花的戶口本。"此刻船身突然傾斜,陳舒雯的槍口抵住她后腰:"周小姐,該下船了。"
夏夏攥緊相機縮進角落,懷里的榴蓮班戟滲出金黃內餡。當看見追蹤器紅光在甜品盒閃爍,她突然想起周寅坤的警告:"警察給糖時,記得看糖紙。"
"姐姐。"她仰起臉擠出酒窩,"能幫我買杯桂圓茶嗎?"
汽笛長鳴的剎那,夏夏將相機塞進救生圈拋入維港。月光照亮海面漂浮的藍玫瑰花瓣,對岸煙花炸開成梵文"毀滅"字樣——那是周寅坤與薩瓦什約定的行動信號。
她跌坐在甲板,任由陳舒雯檢查空相機。腕間突然傳來震動,手表顯示陌生訊息:「哭包,抬頭。」
昂船洲大橋上,黑色重機車轟鳴著碾碎夜空。周寅坤單手持槍掠過橋面,彈殼墜入海水激起藍焰,拼成她幼年畫過的歪扭愛心。
"混蛋..."夏夏把臉埋進膝蓋,嘴角卻揚起弧度。榴蓮甜香縈繞間,她摸到裙擺暗袋里的膠片——真正的證據早在換裙子時,就被縫進那件繡著藍玫瑰的舊衣內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