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茉莉
陳舒雯的槍管突然結霜——周寅坤的直升機正在頭頂盤旋,艙門垂下繩梯。夏夏攥著筆記本后退,卻踩到個荔枝糖盒,糖紙折成的千紙鶴翅尖寫著:上來,或者看我炸平這里。
曼谷·夜市攤檔|夜8:55
周寅坤用匕首削著芒果,果皮連成長長的藍玫瑰莖稈。薩瓦什把玩著夏夏的學生證:“令嬡的瞳孔顏色很特別,像恒河夜霧。”
刀尖突然抵住薩瓦什喉結:“再盯著她的照片看,”芒果肉綻成花瓣形狀,“我就用你的眼珠泡酒。”
手機在褲袋震動,特別提示音是夏夏的抽泣聲。他接通電話,聽見海風裹著她的質問:“為什么我的細胞能在你血液里存活?”
“因為……”他舔掉刀尖的芒果汁,“小哭包要長命百歲。”
香港·離島貨輪|夜11:17
周夏夏站在甲板邊緣,手里攥著二十支血清試管。陳舒雯舉著基因檢測報告:“每支都含周寅坤的DNA,他在用自己的命續你的命!”
貨輪突然調轉航向,探照燈照亮前方礁石群。藍玫瑰煙花在夜空炸開,拼出泰文“回家”。她摸到欄桿上的刻痕——是周寅坤的字跡:跳下來,我接著。
浪花濺濕裙擺時,她想起十五歲被他從泳池撈起來的夜晚。他渾身濕透地嘲笑她撲騰的樣子像貓,手卻抖得點不著煙。
曼谷·安全屋|凌晨1:19
周寅坤擦拭著染血的生日蠟燭,1998年的錄像帶正在循環播放。畫面里他抱著嬰兒躲避槍林彈雨,藍玫瑰紋身還冒著硝煙。薩瓦什的密信在燭火上蜷曲:「圣女祭品已就位。」
他忽然捏碎蠟燭,融化的紅蠟裹住夏夏的乳牙項鏈。“備船去印度,”蠟油滴下來,“該教小哭包認新叔叔了。”
后記
月光漫過夏夏枕邊的玻璃瓶,二十枚荔枝糖紙。最舊的糖紙背面,少年筆跡在血漬中浮現:
「,小哭包今天沒哭,不好玩。——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