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藤蔓生
曼谷·民主紀念碑廣場|晨7:22
素拉育的軍靴碾過未干的血跡,萊斯殘破的競選海報在硝煙中飄搖。他摘下將星肩章別在陣亡士兵遺體上,轉身對記者鏡頭微笑:“臨時政府將重啟大選,當然——”他踢開腳邊的催淚彈殘骸,“是在清除所有境外勢力之后。”
廣場大屏幕突然插播緊急新聞:周家老宅廢墟中發現成箱紙質檔案,泛黃的實驗日志記載著1989年周耀輝與美軍的秘密協議。鏡頭掃過某頁潦草筆記——MX-7培養皿:周寅坤脊髓液樣本,接種體存活率0.7%。
“將軍!”副官擠過人群低語,“周寅坤的船出現在湄南河口,帶著周夏夏。”
素拉育撫摸著腰間象牙槍柄,那是用頌堪的骨頭雕成的。“派水上飛機去,”他撕碎士兵遺書點燃雪茄,“告訴美國人,獵物進籠了。”
湄南河·賭船底艙|上午10:45
周夏夏在柴油機轟鳴中驚醒,鐵鏈摩擦著甲板上的彈孔。周寅坤背對她調試勃朗寧手槍,桌上攤著被血浸透的信紙——那是從周耀輝尸體胃里剖出的絕筆:
阿坤,當你找到這封信,說明我終究沒能阻止夏夏成為武器。MX-7項目必須終止,即便要親手殺了我的女兒......
艙門突然被撞開,林城拖著中彈的右臂跌入:“水上飛機投了深水炸彈,河道被封死了!”
周寅坤將信紙塞進周夏夏手中,反手兩槍擊穿艙壁。渾濁的河水涌入時,他扯斷她腳鐐:“游到底艙暗門,有人接應。”
“那你呢?”她攥著信紙后退。
他笑著拉開滿是疤痕的襯衫,腰間纏著炸藥引信:“總得有人教美軍怎么放煙花。”
清邁·皇家植物園|正午12:30
陳舒雯的墓碑藏在藍玫瑰花叢下,碑文只有經緯度坐標。周夏夏按信紙背面的密碼打開墓穴,手電筒照亮滿墻實驗照片——二十歲的周寅坤被鐵鏈鎖在手術臺,周耀輝正將注射器扎進他脊椎。
牛皮日記本從暗格滑落:
1997.9.8
軍方要求加大MX-7病毒劑量,阿坤今早咳血了。夏夏的排異反應加劇,或許該聽他的提議,用我的心臟做培養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