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點燃汽油時，火光照亮碑文下的暗格。夏夏看見周寅坤的瞳孔微微收縮——暗格里沒有骨灰罐，只有件染血的校服，胸前繡著清萊女子中學的徽章。

    "驚喜嗎？"索吞的嗓音從樹頂傳來，"你親手埋的空棺..."他甩下個鐵盒，砸在周寅坤腳邊迸出大堆照片，"養了十年的小情人，其實是周林晚從曼谷孤兒院..."

    周寅坤的子彈穿透鐵盒，飛濺的照片中，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將嬰兒遞給周林晚。夏夏撿起半張燒焦的照片，呼吸突然停滯——女人胸牌上印著「諾帕醫師」，正是上周給她注射疫苗的家庭醫生。

    "坤哥小心！"

    阿耀的嘶吼與爆炸聲同時響起。氣浪掀翻墓碑的瞬間，周寅坤將夏夏按進懷里滾下山坡。碎石劃破他的額角，血滴進她衣領時燙得驚人。

    "周林晚沒死。"他在她眩暈時咬住她耳垂，"高興嗎？"染血的手指探入她衣領扯出平安扣，"你親愛的媽媽..."翡翠突然裂開，露出微型膠卷，"把東南亞的販毒線刻在你身體里。"

    半山腰傳來密集的槍聲，索吞的人在火光中包抄過來。周寅坤突然撕開夏夏的校服襯衫，在她驚恐的眼神中將膠卷塞進她內衣夾層："收好。"他扯斷自己的銀鏈纏在她手腕，"弄丟了..."沾血的唇扯出惡劣的笑，"就把你釘進棺材賠給我。"

    當阿耀帶人沖下山坡時，周寅坤正握著夏夏的手開槍。后坐力震得她虎口發麻，卻清晰看見子彈穿透索吞的翡翠核桃，迸出的綠色粉末在雨中凝成蝎子形狀。

    "別看。"周寅坤蒙住她眼睛，掌心傷口黏住她睫毛，"臟東西看多了..."他抱起她走向爆炸的火光，"會長針眼。"

    夏夏在顛簸中攥緊裂開的平安扣。膠卷邊緣隱約露出「胚胎編號0431」的字樣，而周寅坤的心跳震著她耳膜，頻率與五歲那年在祠堂聽到的一模一樣。

    火光盡頭停著輛銀色奔馳，穿墨綠奧黛的女人正在焚香。當周寅坤的刀尖挑開車簾時，夏夏看見她腕間的翡翠玉鐲——與照片里周林晚戴的，正好是一對。

    "小夏夏。"女人掀開斗笠，眼尾的疤像月牙，"媽媽等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