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甸雨林的晨霧粘稠如蛛絲，周夏夏蜷縮在改裝吉普的后座，腕間鐐銬的電子鎖每隔十五分鐘發出蜂鳴。副駕駛位的阿耀正在拆卸沖鋒槍，機械右眼泛著不正常的紅光，頸側刺青的蛇鱗隨著呼吸微微翕動。

    "喝水。"周寅坤將沾著血跡的水壺扔過來，食指的翡翠扳指擦過她膝蓋。夏夏盯著他鎖骨下方新添的刀傷——那處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泛著與喬莎昂相同的藍光。

    車隊突然急剎，前方橫亙著被絞斷的通訊電纜。周寅坤瞇起眼睛，拇指摩挲伯萊塔的紋路："阿耀，去探路。"

    當阿耀的身影沒入叢林，男人突然翻身壓住夏夏。帶著硝煙味的手指撬開她緊咬的牙關，將兩粒藥片頂進喉間："緬甸人的追蹤劑，不想腸穿肚爛就咽下去。"他說話時睫毛幾乎掃到她鼻尖，右耳后方的機械接口滲出藍色冷凝液。

    叢林深處傳來槍械上膛的金屬脆響。周夏夏透過車窗看見阿耀的沖鋒槍口正微微偏移——本該指向敵人的槍管，此刻卻對準了周寅坤的后心。

    "小心！"她佯裝跌倒撞向方向盤。喇叭長鳴的瞬間，周寅坤的子彈已穿透擋風玻璃，擊碎了阿耀腳邊的地雷引信。飛濺的彈片在吉普車門劃出火星，夏夏的耳垂被灼出血珠。

    周寅坤舔掉那滴血，犬齒在傷口輕輕研磨："學聰明了。"他扯開她染血的衣領，露出鎖骨下方跳動的芯片藍光，"但下次要裝得像些。"沾著硝煙味的唇碾過她顫抖的嘴角，"你發抖時，左邊眉毛會先挑起來。"

    阿耀拖著中彈的右腿返回時，作戰服上沾著新鮮的藍血。周寅坤把玩著從他褲腳取下的微型追蹤器，忽然笑著按進自己手臂傷口："告訴喬莎昂..."翡翠扳指在陽光下折射出毒蛇般的幽光，"她送的禮物，我收下了。"

    正午的烈日炙烤著臨時營地。周夏夏在醫療帳篷里找到半支破碎的基因藥劑，標簽上「03號衍生體」的字樣被血跡模糊。帳篷外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她掀開簾角看見阿耀正將某個昏迷的雇傭兵拖向懸崖——那人頸側赫然紋著與他一模一樣的緬甸蛇刺青。

    "好看嗎？"周寅坤的呼吸噴在她后頸。夏夏被他掐著腰肢按在帳篷支架上，男人沾血的手指撫過她劇烈起伏的胸口："這些雙胞胎傀儡，可比你聽話多了。"他突然扯開她后背的衣料，冰涼的匕首尖順著脊椎劃下，"要不要給你也紋一個？"

    叢林深處傳來機械蝎群移動的嗡鳴。喬莎昂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現在水潭上方，藍色血液與潭水交融成詭異的漩渦："坤哥還是這么喜歡弄臟自己的玩具。"她的機械蝎尾卷著個昏迷的女孩，那張臉與冷凍艙里的周寅玥分毫不差。

    周寅坤的瞳孔驟然收縮，伯萊塔的準星卻穩穩鎖定夏夏的太陽穴："不如我們玩個游戲？"他笑著扣動扳機，空膛的脆響中，女孩的胸口炸開血花——竟是披著人造皮膚的機械傀儡。

    暴雨傾盆而下。阿耀的機械眼突然投射出加密通訊界面，喬莎昂的聲音從地底傳來："明晚八點，湄公河19號貨艙，用周夏夏換你妹妹真正的遺體。"

    周寅坤碾碎通訊器，玻璃碴刺入掌心時，夏夏看見他傷口涌出的不再是鮮血，而是閃著翡翠顆粒的藍色液體。他掐著她后頸按在還在抽搐的機械傀儡上："猜猜看..."濕漉漉的黑發貼著她滾燙的耳廓，"我會不會把你切成片去交換？"

    夜色降臨時，夏夏在槍械箱底層摸到本浸血的實驗日志。泛黃的紙頁上，五歲周寅坤的照片旁貼著張胚胎檢測報告——受檢者姓名欄里，赫然寫著她母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