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毒藤纏頸
緬甸的雨季潮濕悶熱,書房里檀香與血腥味交織。周寅坤的象牙煙灰缸里堆滿煙蒂,他背對著周夏夏站在落地窗前,暗紅色真絲睡袍被夜風(fēng)掀起一角,露出后腰猙獰的蝎子紋身。
"嘩啦——"
一疊泛黃的圖紙砸在周夏夏腳邊,她撿起時指尖發(fā)顫——父親生前最愛的翡翠私章印在圖紙右下角,墨跡暈染處還有暗褐色的血漬。
"解釋。"周寅坤轉(zhuǎn)身時鏡鏈輕響,金絲眼鏡后的瞳孔縮成針尖,"你父親死前三個月,緬甸的玉礦線路圖就到了吳拉拓手里。"他皮鞋碾過圖紙,精準(zhǔn)踩住那枚印章,"小夏夏,你說這是巧合......還是背叛?"
周夏夏猛然抬頭,潮濕的黑發(fā)黏在蒼白的臉頰:"爸爸不可能——"
話音未落,她已被掐著脖子按在紅木書桌上。硯臺翻倒,墨汁順著桌沿滴落在地毯,開出詭譎的花。周寅坤俯身時,她看見他睫毛在鏡片上投下的陰翳:"知道緬甸人怎么對付叛徒嗎?"槍管挑開她睡衣紐扣,"剝皮時要在脊椎開口,灌入水銀......"
窗外驚雷炸響,阿耀撞門而入的瞬間,周寅坤突然低笑。他慢條斯理替她系好衣扣,指尖撫過她劇烈顫動的喉管:"抖什么?"沾著墨跡的拇指按上她嘴唇,"這么漂亮的皮囊,我可舍不得。"
直升機(jī)螺旋槳的轟鳴震得玻璃嗡嗡作響,周夏夏赤腳奔到露臺時,周寅坤正倚著欄桿擦拭軍刀。月光將他側(cè)臉鍍上銀邊,刀尖反射的寒光刺得她睜不開眼。
"想逃?"他頭也不回地拋出衛(wèi)星電話殘骸,金屬外殼在瓷磚上迸出火星,"這玩意發(fā)出的信號,足夠讓吳拉拓的人鎖定這座宅子三十次。"
周夏夏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冷的青銅擺件。周寅坤轉(zhuǎn)身時軍刀擦著她耳畔飛過,深深釘入身后的柚木屏風(fēng)。她嗅到他身上濃重的血腥氣——那件黑襯衫下擺還在滴血。
"過來。"
他勾了勾手指,腕間佛珠碰撞出清脆聲響。周夏夏轉(zhuǎn)身欲逃,卻被鐵鏈般的臂彎箍住腰肢。灼熱的呼吸噴在耳后:"教你個道理......"他咬住她耳垂,犬齒刺破皮膚,"野獸咬斷獵物脖子前,總要逗著玩會兒。"
突然的天旋地轉(zhuǎn)中,周夏夏被摔在波斯地毯上。周寅坤扯開領(lǐng)帶時,她瞥見他右額那道蜈蚣狀的疤——七歲那年的火場記憶突然翻涌。熱浪中少年染血的側(cè)臉,與此刻暴戾的面容重疊。
"再看,"他掐住她下巴的手驟然收緊,"就把你眼珠喂鱷魚。"
地下拳場的霓虹燈牌閃著"黑月"二字,周夏夏旗袍開衩處貼著周寅坤特制的追蹤器。他攬著她腰肢穿過沸騰的人群,所經(jīng)之處毒梟們紛紛舉杯示意。
"坤哥居然帶雛兒來談生意?"吳拉拓的金牙在紫光燈下泛著毒液般的幽光。他打開鱷魚皮箱,翡翠鐲子旁赫然躺著半截孩童的指骨:"令尊抵押的鐲子,該贖回了。"
周寅坤突然掐滅雪茄按在周夏夏鎖骨,她痛呼被堵在喉嚨里——他當(dāng)眾咬破她的唇。血腥味在交纏的呼吸間彌漫,他舔去她嘴角血珠笑道:"吳老板搞錯了,周家的抵押品......"指尖挑開她衣領(lǐng)露出追蹤器,"從來都是活物。"
擂臺上傳來顱骨碎裂的悶響,泰國拳王的血濺上水晶吊燈。周夏夏在血色光斑中看見皮箱底層的老照片——母親戴著那個翡翠鐲子,站在湄公河渡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