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往生花嫁
巴黎紅磨坊的追光燈突然熄滅,周夏夏的婚紗裙擺掃過滿地玫瑰。女兒坐在管風琴前彈奏《安魂曲》,琴鍵下彈出帶血的婚禮請柬。
周寅坤從水晶吊燈躍下,西裝浸透鮮血:"遲到七年,周太太不介意吧?"他扯開領帶綁住她手腕,鉆石袖扣刮破皮膚滲出血珠。
十七國殺手破窗而入,他抱著夏夏跳進舞臺暗門。女兒啟動機關,整座劇場開始翻轉。升降臺下的青銅祭壇泛著幽光,壇內并蒂蓮纏繞著兩具白骨。
"這才是我們的結局。"周寅坤將妖刀塞進她掌心,"殺了我,契約可解。"夏夏的手顫抖著刺破他心口,鮮血澆灌的并蒂蓮突然綻放。
女兒按下管風琴最后一個琴鍵,祭壇升起明代花轎。周寅坤將夏夏推進轎內,簾幕垂落的剎那,千年契約化為金粉:"這次,換我等你輪回..."
劇場轟然坍塌,塞納河倒映著血月,女兒站在新墳前,碑文刻著:"先考周寅坤,先妣周夏夏,生死同衾。"
…
拉斯維加斯的霓虹將周夏夏的側臉映在撲克女王廣告牌上。她捻著籌碼穿過老虎機叢林,女兒踮腳夠到二十一點賭桌,荷官面具下的疤眼閃過綠光——正是臘戌蠱婆的殘瞳。
"Allin."周寅坤的雪茄灰落在她頸側,黃金袖扣壓住黑桃A,"賭你今晚穿那件露背禮服。"他指尖劃過她脊椎舊疤,桌下軍靴勾住她高跟鞋。
籌碼堆坍塌的剎那,十七個變裝殺手掀翻賭桌。周寅坤攬住夏夏旋身,扯下水晶吊燈當盾牌。女兒突然爬上輪盤賭臺,骨鈴震碎骰盅,翡翠蠱蟲啃噬著殺手眼球。
“教壞孩子!”夏夏喊著,同時抬起手肘猛地撞擊向他的肋下。然而,她的這一擊并沒有讓對方退縮,反而被他敏捷地側身躲過,并順勢一口咬住了她那晶瑩剔透的耳垂。
只聽見他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說道:“我教的可不止這些……”話音未落,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驟然響起,原來是劇烈的爆破直接將堅固無比的防彈玻璃震得粉碎。剎那間,無數碎片如雨點般四處飛濺。
就在這時,他毫不猶豫地撕開身上那件筆挺的西裝襯里。令人震驚的是,襯里之上竟然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用鮮血繪制而成的逃生路線圖。那些鮮紅的血符仿佛有著生命一般,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而最新的標記,則直直地指向了酒店頂層那個奢華的婚紗展廳。
當他們沖進婚紗展廳時,眼前的景象讓人毛骨悚然。只見一個栩栩如生的人體模特靜靜地站在那里,身上穿著一件染滿鮮血的VeraWang婚紗,潔白的頭紗下還壓著一卷產房的監控錄像帶。
周寅坤眼神一冷,飛起一腳便狠狠地踹開了面前的展柜。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展柜瞬間四分五裂。緊接著,原本放置在里面的那份明代婚書突然毫無征兆地開始自燃起來。熊熊燃燒的火焰迅速蔓延開來,宛如一條兇猛的火龍,貪婪地舔舐著周圍的一切。
眨眼之間,火焰竟神奇地勾勒出了一座青銅祭壇的經緯度坐標。周寅坤凝視著火光中的坐標,緩緩轉過頭來,目光緊緊鎖住夏夏,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場婚禮,你已經逃了整整七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