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散盡，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焦糊味。沐宇峰掙扎著支起身體，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耳邊嗡嗡作響，謝寒山自爆的沖擊力幾乎震碎了他的五臟六腑。他咳出一口血，血沫中夾雜著內臟碎片，眼前的世界染上了一層血色。

    宋正剛的頭顱滾落在他腳邊，死不瞑目的雙眼似乎還在嘲笑著他的狼狽。沐宇峰心中涌起一股悲涼，師父為了保護他而犧牲，自己卻無力阻止，這種無力感讓他幾欲瘋狂。

    “夜一……”沐宇峰艱難地吐出這個名字，聲音沙啞得像是破風箱。夜一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那句“你欠我一個人情”在空中回蕩。這個人情，他要如何償還？

    柳斌跌跌撞撞地跑回來，看到眼前慘烈的景象，頓時癱坐在地上，淚如雨下。“師父…師兄…”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碰謝寒山殘破的軀體，卻又不敢。

    沐宇峰強撐著站起來，走到柳斌身邊，輕輕摟住她的肩膀。“師妹，師父…他已經走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難以言喻的悲痛。

    柳斌伏在沐宇峰的懷里，哭得撕心裂肺。她從小在全真教長大，謝寒山對她來說亦師亦父，如今謝寒山突然離世，她感覺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

    祁明和曲寒煙也走了過來，看著眼前的一幕，臉色都十分凝重。

    “沐少俠，節哀順變。”祁明沉聲道。

    曲寒煙則是一臉復雜的表情，她看了看沐宇峰，又看了看地上的宋正剛的尸體，最終什么也沒說。

    夜一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看著沐宇峰和柳斌相擁而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他為什么要救沐宇峰？或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是因為他欣賞沐宇峰的才華，也許是因為他看到了自己過去的影子，又或許，僅僅是因為他一時興起。

    沐宇峰扶著柳斌慢慢站起身來，“師妹，我們先離開這里。”

    柳斌點了點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沐宇峰。“師兄，我們現在去哪？”

    沐宇峰環顧四周，一片狼藉，這里已經不再安全。“先回全真教，安頓好師父的后事再說。”

    “可是…宋正剛死了，萬劍門不會善罷甘休的。”柳斌擔憂地說道。

    沐宇峰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們若敢來，我便讓他們有來無回！”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眾人心中一驚，連忙戒備起來。

    只見一隊人馬疾馳而來，為首一人身穿黑色勁裝，手持長刀，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

    “沐宇峰，你殺我萬劍門長老，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來人正是萬劍門門主萬全，他身后跟著數十名萬劍門弟子，個個氣勢洶洶，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