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知根本不怕那些熱武器，他和清彥一樣都是神祇之下的不死永生體，人類的武器根本無法殺死他們。

    萊知渾身血紅，連眼睛里都幾乎被血染紅，清彥能清晰的聽到自己骨頭細微的聲音。

    “清彥，在古潼京你敢逃？”

    壓抑著極致憤怒的聲音咬牙吐出，萊知此時此刻就像個瘋子一樣眼底不斷涌現陰翳，抓著清彥的手臂甚至微微顫抖，被血糊了半張臉的萊知宛如一個殺人惡魔。

    “嗯？”清彥發出一個單音，他抬手放到脖子那里，將萊知的慢慢掰開，“我沒逃啊。”

    清彥表情自然到不像被人掐斷脖子，反而像在跟人聊天，動作看起來也柔和順暢，只是兩人手背上都繃起可怖的青筋。

    弄開萊知的手后清彥扶著自己的脖子動了動，然后咔嚓一聲將骨頭歸位，絲毫不管某兩個炮灰小可憐驚悚的目光和被嚇得慘白的臉色。

    “清彥……”萊知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可他猩紅惡魔般的眸子里漫出許多情緒，逼得他說不出來。

    萊知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樣，這么短的距離清彥能感覺到一股包含著同歸于盡的瘋狂和如同在不見天日黑夜里嘶吼喧囂的絕望，那是一種外泄的，直擊人心靈的負面情緒。

    這種絕望到無助無能無力的悲壯在某一瞬間和清彥產生了共鳴。

    如果不能完成弒神的事情，那就同歸于盡吧！

    哪怕被時間長河蹉跎生生世世，至少是我殺了你！

    這是清彥接收到的來自萊知的想法。

    比起被神玩弄這么久后唯一的希望破碎，他更愿意在此之前由自己親手打破，至少那樣他們兩個不完全是被所謂的神戲弄致死，而是死在彼此的手上。

    但可笑的是，他們沒有殺死對方的能力，甚至連自己的命也無法控制。

    因此他悲哀。

    因此他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