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看到她手中那只晶瑩剔透的玉鐲，正中一道明顯的裂紋。

    "這...這怎么可能！我買來送人的，明明發(fā)貨前商家發(fā)了完好視頻！"女人憤怒地抬頭，"你們快遞是不是摔了？"

    陳飛下意識后退半步："女士，我們?nèi)逃斜O(jiān)控，如果是快遞損壞會照價賠償。但..."他頓了頓，"我覺得這裂紋不像新傷。"

    女人一愣："什么意思？"

    "裂紋邊緣有氧化痕跡，"陳飛自己都不知道這些專業(yè)術(shù)語從哪冒出來的，"應(yīng)該是早就有的暗裂，只是之前不明顯。"

    女人將信將疑地拿起手鐲對著光看，表情逐漸變化："你說得對...這確實(shí)是老傷。"她驚訝地看向陳飛，"你懂玉器？"

    "略懂一點(diǎn)。"陳飛含糊其辭。

    女人態(tài)度緩和下來："謝謝你提醒。我會聯(lián)系商家處理，不怪你們快遞。"她頓了頓，"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有個朋友做珠寶生意，也許你需要..."

    "陳飛。不過我只是個快遞員。"陳飛禮貌地笑笑，轉(zhuǎn)身離開。他能感覺到女人探究的目光一直追著他到電梯口。

    下午的派件途中，陳飛一直在想那個玉鐲。為什么他能看到裂紋？為什么裂紋周圍泛紅光，而鼻煙壺內(nèi)部是綠光？這兩者有什么不同？

    下班后，他再次來到古玩街。這次他刻意觀察各個攤位上的玉器翡翠，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要么完全不"發(fā)光"，要么只有極其微弱的綠光。而當(dāng)他經(jīng)過一個專賣翡翠原石的攤位時，幾塊不起眼的石頭在他眼中突然亮了起來——深淺不一的綠色光芒，有的明亮如盛夏樹葉，有的暗淡如渾濁池水。

    "小哥，看看石頭？都是緬甸老坑料。"攤主是個精瘦的中年男人，門牙鑲著金邊。

    陳飛蹲下身，隨手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原石。在手中沉甸甸的，表皮灰白粗糙，但在他眼中，內(nèi)部有一團(tuán)蘋果大小的翠綠色光芒。

    "這塊多少錢？"

    "好眼力！"金牙攤主豎起大拇指，"這塊表現(xiàn)好，三千不二價。"

    陳飛口袋里的錢加起來都不夠零頭。他放下石頭："太貴了。"

    "別走啊，"攤主拉住他，"看你識貨，給你看個便宜的。"他從攤位底下摸出一個小布袋，倒出幾塊鵪鶉蛋大小的石頭，"這些蒙頭料，兩百一塊，隨便挑。"

    陳飛掃了一眼，大部分石頭在他眼中毫無光澤，只有一塊微微泛著綠光。他拿起那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