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先生微訝：“去印尼做什么？”

燕知栩慢條斯理將吸管插入牛奶，又從袋中拿出三明治，道：“只要我在漂亮國內，聯儲和FBI肯定會盯著我，資金根本無法直接轉回國，我打算從印尼轉手。”

周老先生：“是因為印尼足夠低調？”

燕知栩垂著眸子，密長的睫毛蓋下來，遮擋住了他眼底的沉靜：“這是原因之一，另外一點，剛得到確切消息，熊貓國和印尼已經簽訂了新一期雙邊本幣互換協議，有4000多億RMB，足夠我謀劃的了。”

周老先生很意外他的計劃，但他畢竟是商業上的老手，很快便會悟過來，老心臟一陣加速跳動：“你想把資金從這4000億里走？”

燕知栩：“只能用這個方法了。”

周老先生沉吟半晌，才道：“也只能這樣了，但是……阿栩，你一定要小心。”

老人的語氣顯得憂心忡忡。

燕知栩心下一軟，正想應，就聽那邊傳來周老夫人的聲音：“讓誰要小心啊？”

他頓住手中動作，抿緊唇不讓自己出聲。

周老先生語氣立即變得柔和起來：“是阿栩，打電話跟我們問早呢，我讓他一會兒去公司開車小心。”

周老夫人笑道：“他的車有助理開，要小心也是讓他助理小心才是。”

周老先生應道：“也是，我就是順嘴說這一句。”

周老夫人將聲音揚高了些，明顯是對著電話中的外孫說的：“阿栩，記得要按時吃飯啊，別一忙起來就忘寢廢食的，讓人擔心。”

周老先生插話：“我開了免提。”

燕知栩便順從地應：“知道了，外婆，您和外公也照顧好自己。”

周老先生又對著妻子插話：“阿栩下午要出差去印尼。”

周老夫人嘖聲道：“又飛來飛去，唉……”

周老先生：“工作嘛，理解一下~”

周老夫人：“從年輕的時候你就說這句話，這大半輩子的，我還不夠理解嗎？”

周老先生：“……”

聽著兩寶斗嘴，燕知栩無聲地勾了勾唇。

周老先生：“阿栩，你忙自己的吧，我和你外婆要進去吃早餐了。”

燕知栩忙應道：“好。”

掛電話前，他又對周老先生囑咐了最后一句：“您和外婆也小心。”

“知道啦。”

燕知栩放下手機，坐在餐桌邊慢慢將三明治和牛奶都吃完，才起身回房間沐浴換衣去公司。

~

梁涼薇一早醒來，感覺神清氣爽。

可能是睡前跟男朋友電話聊得很愉快，她夜里睡得很好。

躺在軟軟的被褥里，做著甜甜的香夢，醒來時連唇角都掛著笑。

洗漱好出來，看了下時間，已經8點半了，手機上有一條未收微信內容，點開看，是張嫂幾分鐘前給她發的信息：【梁小姐，早餐已經做好了，現在下來吃嗎？】

燕知栩那天把張嫂的微信號給她后她就把人加上了，彼此各發了條打招呼的內容后就沒再聯系過，這還是張嫂第一次給她發信息叫她吃早餐。

她回了條：【一會兒就下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