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若利刃
“出去!”王富春坐在那里巍然不動,頭也沒有回“方才本官說了,若無命令不得入內。”
“小人知罪!”趙二郎和三郎忙不迭的把刀又收了回去,躬身抱拳便往后退著關門。
“本官在此與李大個敘說舊事,你等且在外依趙正吩咐看守,休叫旁人近前。”
“喏!”
大門合上,地上那一灘尿水也不再閃亮,只映出了墻上油燈的點點螢火。
“若想不牽扯他人,此案只能盡速了解”王富春用腳踢動地上破碎的酒壇瓷片發出“嘩啦”“嘩啦”聲“你既無人證,又有干系,來日本官升堂須將你嚴加審問。若果是你犯下兇案本官將依律報提刑司終審核驗……你可知曉?”
“小、小、小人………”李大個此刻渾身顫抖,滿頭汗水映著燈火,不光褲子濕透連帶衣衫亦是濕的變了黑色“那王叔嬸和我父母妻兒……”
“提刑司差官前來終審核驗,若是尋得人有嫌疑,并得兇器物證,對得兇犯口供,此案便結了。”王富春柔聲道“依律:殺人者償命,不累及家人。”
“是…是!”李大個癱坐在地上,只得他出氣得聲音。
“目下兇器、臟銀難尋,院內柴刀亦不知所蹤。”王富春兩指捻須“想來是趙正和江縣尉勘驗有疏漏,茅房內的糞缸還未撈尋。”
“是小人將柴刀丟棄到了糞缸里。”李大個有氣無力的說道“還有兩貫并四百文皆在茅廁之中。”
“噢,你因何要劫走這些錢財?聽人道你并不好賭,莫不是好女色?”
“是,小人是喜好女色。”李大個雙眼空空的望著那盞閃動欲滅的油燈“小人兩年來獨在錢莊,妻兒盡在鄉下,寂寞難耐,是以需要銀錢找煙花女子取樂。”
“喔,本官聽得王長貴言道兩個月前不見了五片金葉,莫不是你偷拿去送與哪個相好的女人?”王富春急急逼問。
“是我拿去。那日王掌柜和趙掌柜在錢庫飲茶談事,我去鎖門時發覺裝金銀的紅漆木柜未鎖,加之王掌柜平日也不喜審理賬目,是以藏在褲襠中偷帶出去。”
“那金葉何在?”
“送了一位花魁小娘子。”
“何處花魁?官辦行院皆有憑記,本官一查便知。”王富春眼神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