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若利刃
“喔~小民謝過知縣大人。”,咕嘟~咕嘟~咕嘟~李大個一口氣將一壇水酒喝了個干凈,這才長舒一口氣低聲問道“王大人,縣尉為何要捉我阻王叔下葬?”
“我且先問你,聽人言你與王賬房自到錢莊,同出同入?”
“那自然,我老母眼瞎、老父癡傻,王叔心腸好,自我小便對我家多有錢米照拂。到得開了錢莊,又多分花紅于我取了堂客蓋了新房,他老了,我自是將他當老父一般侍奉。但有生意活計,我定是要多出力氣。”
“噢,既是如此,他可曾與人結怨?”王富春翹起二郎腿,將官服衣擺覆于膝蓋之上。
“如此好人怎會與人結怨?”李大個一臉不解“我也不曾聽王叔說過有得仇家。”
“既無仇家那殺人就是圖財了。”王富春低著頭輕輕撣了撣衣袍上沾著的稻草屑“王賬房身上帶得許多金銀?”
“我不曾有見到王叔帶著金銀細軟。”李大個抓了抓頭,補充到“只每月初五,王掌柜托王叔分花紅時王叔可多得兩貫。”
“嗯…你再想仔細些,一沒有仇家、二不是分花紅時日,王賬房怎地會被殺害?”王富春抬起頭、捻著胡須緩緩說道“莫不是王賬房做了什么事亦或是拿了誰人什么把柄?”
“這……”李大個原本直著的身子軟了下來,他往后靠向冰冷的石壁,似是在回想什么。
“白日里你和王賬房在錢莊忙些甚事?”王富春從李大個面前拿過那空酒壇重新蓋上了紅布。
“白日里無甚特別事,早起,灑掃、迎客、看護錢庫……”李大個歪著頭一五一十竹籃倒豆一般將所有細碎全數講來。
“喔,那晚上又如何?”
“晚上王叔一般在錢莊做些賬目,我只在旁伺候。”
“這樣說來你幫著做了一些賬目?”王富春神色微變,但依舊是不急不緩的問。
“我不識字,也不懂得算計”李大個連連擺手“王叔做賬都是讓我在樓下看守,他自在樓上,賬冊我都不曾瞧得是甚模樣。”
“那就奇了……”王富春似是沉吟思索,突然語氣一正,直直問道“晚上你們還曾做些甚?”
“王叔教我在……”李大個話剛出口便吞了回去“不曾作甚,王叔在樓上做賬,我在樓下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