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沈硯這三年來，頭一次不再拘謹，他似是入鄉隨俗一般，解開了始終束縛喉嚨的襯衣最上方的扣子，扔掉了名牌西裝，摘掉名貴的表，神情放松又倦怠。

    然后對著樓道里的關公像拜了拜。

    關公也是神吧，會保佑的吧？他祈禱著，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林陌，林陌就是宋清如，他答應了就不會食言，他不想再讓她不開心。

    沈硯三年以來堆積在心里的病在知道宋清如回來后，好像在一瞬間痊愈了，他不會再夢魘，不會再傷害自己，那些留下的傷口也正常的痛了起來，煙霧穿過肺腔的時候有一些舒緩。

    宋清如是他的病，也是他的解藥。

    宋清如回來了，沈硯就還是那個一切正常的沈硯。

    她在做什么呢？

    沈硯忽然想起了她，或者說一直在想，只是此刻是靜下心來在想。

    三十多歲了，很久都沒有這種惴惴不安牽掛著某個人的感覺了，沈硯甚至有些不敢承認，可他還是控制不住的拿出手機，撥通了那所房子臥室的電話。

    就響了一聲，卻對沈硯而言足夠漫長，好像他的心臟跳了幾百下。

    下一秒，宋清如就接通了電話。

    “喂？”

    “我是沈硯。”

    宋清如頓了一下，隨即慌忙問道：“找到了嗎？”

    “……沒有。”似乎是怕宋清如失去耐心，或者生氣、失落，沈硯急忙解釋：“但我已經有了線索，我已經連夜到了云城，我可以確定，叔叔阿姨一切都安好。”

    宋清如松了口氣，沈硯的語氣聽起來不是在撒謊，他說有把握那應該就是有把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