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恨鐵不成鋼，覺得這小子整天神神叨叨，凈搞些沒用的。

    另一方面，或許是早年創業虧欠了對兒子的陪伴，又或許是被秦朗那些層出不窮的“藝術行為”搞得有些麻木，秦建業對他采取了一種近乎“放養”的態度，只要不捅出天大的簍子，基本聽之任之。

    相比之下，秦朗的母親則是一位典型的慈母。

    她對藝術有著天然的好感（雖然可能不太懂兒子的“后現代藝術”），對于秦朗的各種“創作”接受度相當高，甚至常常覺得“我家朗朗真有想法”、“挺好玩的”。

    偶爾還會饒有興致地觀摩秦朗的“行為藝術”，并給出一些“外行”的建議。

    家中對于秦朗畢業后的去向，自然早有討論。

    秦建業的意思很明確，自家這么大個集團，隨便安排個部門讓他歷練歷練。

    但秦朗每次都以“藝術靈感需要自由的土壤”、“我正在進行一項關于‘存在與虛無’的深刻思考，不宜被世俗事務所擾”之類的理由搪塞過去。

    秦建業拿他沒辦法，母親又在一旁幫腔說“孩子剛畢業，讓他放松放松也好”，事情便一直拖延了下來。

    直到這一天。

    秦朗穿著他最喜歡的印著巨大問號的睡衣，正對著鏡子，聚精會神地運用【演員的自我修養】技能。

    模仿著經典電影《沉默的羔陽》中漢尼八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和微笑。

    他覺得這種對人性深層黑暗的探索，極具藝術價值。

    就在他即將抓住那“變態優雅”的精髓時，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房間里詭異的藝術氛圍。

    來電顯示：“老爸”。

    秦朗撇撇嘴，有些不耐煩地接起電話，語氣懶洋洋地，

    “喂，老爸，啥事？我正忙著進行一項重要的藝術實驗呢……”